下一秒,手腕一緊,安樂被夏知禮拽著拉去主臥。
“夏知禮?”
“去睡覺吧。”
門被打開,他推著安樂的肩膀,將人送進去。
門在安樂麵前嘭地一聲關上,安樂忍不住縮了縮肩膀。手指搭在把手上,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找夏知禮道個歉。
一定是因為她剛剛的那番話。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不想把兩人關係搞僵。
安樂做好心理建設,緩緩呼了口氣,卻聽見屋外傳來開門聲,緊接著又關上。
是玄關那裡?
安樂擰開門,探出腦袋。
客廳裡空蕩蕩,早已沒了夏知禮的影子,她又將腦袋縮回去。
這麼晚出去乾什麼?
安樂跑到窗戶前,趴在上麵仔細盯著下方樓口單元的地方。
足有十分鐘,都沒見到有人走出去。
去哪了?
安樂糾結著眉心,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披了件外套,匆匆跑到玄關。
門把手擰開,一股嗆人的煙味頓時席卷了她所有的呼吸。
安樂下意識屏住氣,但還是吸進去不少,忍不住咳了起來。
夏知禮見她出來也是一驚,匆忙將煙頭撚滅,扔進垃圾桶內,一邊揮散周圍的煙霧,一邊幫她拍背順氣。
“你怎麼出來了?”
他將人摟進懷裡,帶去屋內。
門在身後關上,安樂的咳嗽才好了一點。
夏知禮看著她,一時沒脾氣。
等安樂好些後,才斷斷續續沙啞地回他:
“我……擔心……咳~擔心你。”
一句話徹底碎裂了夏知禮的理智,剛滅的火再次複燃,他的眼神逐漸深戾。
安樂卻完全沒注意到,緊攥著他是衣袖。
她知道他抽煙,但這半年來他從未在她麵前抽過,即便有時候會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但大多時候都是清爽乾淨的味道。
她閉上眼,就能看見剛剛推門那一瞬,煙灰盒上堆滿的煙頭和嗆人的空氣,心裡一抽一抽地疼。
“夏知禮……”她仰著頭,清澈的雙眼蓄著水色,裡麵寫滿擔心,“你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這樣抽煙是會把自己身體弄壞的。”
“沒事。”夏知禮彆過頭,抬手捂上她的眼。
彆再看了,他真的……不想現在就嚇到她。
手指抬到半空,還未來得及觸碰到她,就先被溫熱的小手捉住,指尖帶著微栗的觸覺,一點點啃噬他繃緊的神經。
“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嗎?”
喉結咽了下,夏知禮抽出手,反手握住她的腕骨,細得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不是,隻是煙癮犯了。”
安樂將信將疑:“……要抽那麼多嗎?”
“嗯。”夏知禮眸裡黢黑,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逝,然後是漫無邊際的黯色,緊緊纏繞著她的身影,一點點逼近,“解癮。”
安樂剛要再說什麼,呼吸驀地窒住。
她抬起頭,先是瞥見他嘴角勾起的邪笑,再往上,是染著欲念的雙眸。
腦中警鈴大作,即便沒經曆過戀愛,但憑著本能安樂還是發覺夏知禮的不對勁。
不是她以為的心情不好,更像是凶戾的獅子正舔著爪子,隨時準備將誤入洞口還渾然不知的獵物叼回去。
安樂想往後退,但身子剛動,腕上的力量忽而一緊,一股大力帶著她往前撲過去。
她落進一個炙熱的懷抱,雙手伏在他胸膛,還未來得及推拒,後頸忽然劃過一絲涼意,緊接著被溫熱的氣息包圍。
原本印著紅痣的地方觸到他冰涼的唇。
他似乎還不滿足,張開口咬了下去。
安樂感覺渾身的細胞都繃緊了,所有感官都被他帶動聚集到一處,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她不知道夏知禮什麼時候鬆開了枝梧的手,隻在她還尚存一丁點理智前猛地將他推開,逃回房間。
夏知禮斜靠在門旁,得逞後饜足的眼,懶洋洋睨著關上的房門,啞然失笑:“彆忘了鎖門。”
像是回應他這話一樣,門鎖在他的尾音哢噠一聲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