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媚,淫|亂,狂放......如一朵狂欲醉人的玫瑰,搖曳在混亂人群間,芬芳馥鬱。
身下的土卻是苦的,混著煙酒泡爛的腐臭,肮臟混亂的交易。鮮紅跳動的心臟被摔破,隻有浸染深深的毒,才可在這風險與欲望並存的地下城掙紮。
我不知道他原來屬於這裡。
我走回家,看著白白軟軟的小兔子手套,淚水還在不停流。父母見我跑出,早就急壞了,一麵揩鼻涕試圖報警,一麵在居民樓底下亂轉,焦急詢問鄰居。
我一步步走向他們,遠遠地看見母親奔來,哭嚎著把我抱在懷裡。我窩在她柔軟的胸膛,眼睛閉起來,感到無比溫暖,然而心裡想的卻是:
現在母親抱著我,可是青年......有沒有人抱抱他呢?
那些粗魯的大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他們隻會把無情的凶器捅進他身體,願他在冷天裡剝光些、再剝光些,而不會考慮他冷不冷、痛不痛,心臟暖不暖。
正如母親失而複得、喜極而泣地抱我,我重生了,多麼也想殺進那破酒館,把凶惡的暴徒打趴下,然後什麼也不做地、隻是輕輕給他一個擁抱。
我沒有再去找他。但偶爾,我會到小酒館附近看看他,看他氣色怎麼樣,身體瘦沒有,臉上有沒有淤青,笑容多嗎。
除了喝俞赫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是不怎麼笑的,臉色也很差,眉眼時常籠在煙霧裡,透出一股不正常的、病態的青。
每每這時候,我都想衝上去抱他,問:你還好嗎?
我當然知道答案怎麼樣,可我隻是想問問,哪怕問問也好呢?
我從來不知道長大是這麼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