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開場 三月初三午後,江州刺史押送……(1 / 2)

三月初三午後,江州刺史押送人犯入了京城。

聲勢浩大的隊伍一入城就引得不少居民站在道路兩旁圍觀。

“囚車裡是誰啊,這麼多人壓著他,這怕得是欽命要犯的待遇吧?”

“我聽說好像是殺了個大官兒,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哎呦,當時那個場麵,可嚇人了!”

“是嘛?這麼凶殘的..嘖嘖...看著斯斯文文,人不可貌相啊...”

在百姓的竊竊私語中鑽入騎在馬上的刺史蔣暉耳中,他麵上笑的愈發得意,帶著隊伍來到了刑部。

刑部大門前,奉了皇命的杜若珩與侍郎,文書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勞煩諸位大人久等,人犯就在囚車之中,”蔣暉下馬來到眾人麵前,拱手見禮道:“還請儘快將人收押至牢中。”

“蔣大人辛苦,人既已送到,交給我們就好了。”一位身著侍郎官服的人說道,如今刑部沒有尚書,大小事宜皆由侍郎代為主持。

宋嶼白在刑部中公正嚴明,體恤屬下,刑部上上下下無一不對他尊敬有加,得知他遇害後更是恨不得將凶手大卸八塊,徒隸立刻上前拉過囚車,氣勢洶洶地向牢獄門口走去,時不時敲打車壁勒令裡麵的人老實點。

蔣暉見人犯被帶走,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下來,“幸不辱命,如今將人犯移交刑部也算是了了一樁大事。”

“館驛已經收拾好廂房,大人可自行前去休息。”杜若珩笑著甩了甩拂塵,又向他提起另一件事,“今日是上巳節,晚上宮中會設宴宴請群臣,早起的時候陛下還說起大人來的有些巧,讓你一同前來飲宴呢。”

“臣謝陛下隆恩!”蔣暉欣喜若狂,沒想到自己此番入京,竟然還能得皇帝賜宴,若在宴席上再能得皇帝青目,加官進爵從此成為京官也未嘗不可。

來到館驛後蔣暉喜不自勝地自掏腰包請一同來京城的衙役們喝了些水酒,上頭後在房中酣睡了一個下午,直到日落時分才醒了過來。

略微收拾了一番,就登上前來接他的馬車往宮中去了。

三月初三上巳節,百姓家多有沐浴除宿垢,去晦氣,皇室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宴請文武百官。

蔣暉在宮人們的帶領下來到自己的桌案前,剛坐下就聽內侍唱到:“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蘇棠與景昭攜手走了進來,百官見到二人紛紛起身行禮。

蘇棠遠遠看到蔣暉坐在人群之中,心中一陣冷笑,今天定要叫你再也回不去江州。

“臣弟府中有事耽擱,竟來遲了,還請皇兄恕罪。”這時景沅一身絳紫長袍,手持折扇,一雙鳳眼垂眸抬眼間眼波流轉,舉手投足都顯得一派風流倜儻。

席間一些待字閨中的少女看的羞紅了臉。

景昭在自己這個一起長大的幼弟向來沒什麼架子,聞言舉杯笑道:“既然遲了,可是要自罰三杯的。”

“當罰,當罰。”景沅爽快地抄起酒杯連飲三杯,之後倒了一杯對景昭說道:“臣弟再敬皇兄一杯,願皇兄事事順遂!”

“好!”景昭仰頭將酒一飲而儘。

“臣弟還要敬皇嫂一杯,”景沅拿著酒壺來到蘇棠麵前,親手替她斟滿酒,意有所指地笑道:“聽聞皇嫂入宮後儘心儘力輔佐皇兄,事必躬親,著實辛苦,這杯酒就敬你這位有心人。”

蘇棠心中一緊,宮中設宴景沅無端來遲,又對著自己說了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察覺到了自己的一些安排。

“肅王謬讚了,本宮隻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而已,若說有心與辛苦,還是不及再場諸位大人,”蘇棠初次與景沅正麵交鋒,還有些摸不清他的路數,於是將話題引至一旁,“不如本宮與諸位在坐‘有心人’共飲此杯。”

景沅見蘇棠如此,也隻是輕輕笑了一聲,不再糾纏,回身坐在自己桌案自斟自飲,不時和坐在身旁的官員低聲交談。

既然是設宴自然會有歌舞相伴,一些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姑娘們更是費儘心思,爭奇鬥豔,隻可惜入宮的沒有,幾位朝中大員身邊多了位佳人。

“陛下,您當真一個看上的都沒有?”蘇棠也有些奇怪,依她所見這些小姑娘都很嬌柔嫵媚,於是忍不住問道。

“皇後認為,美貌能讓朕將國事處理好嗎?”景昭撇了眼一臉八卦的蘇棠,心中有些煩悶地說道。

“哦哦,原來如此。”蘇棠點了點頭,差點忘了身旁這位心中隻有家國大業,看來自己能做穩後位除了聰明外還有就是姿色平平。

忽然明玕從身後拉了拉蘇棠的衣角,那是她們商量好開始計劃的信號。

蘇棠唇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對在場所有人說道:“本宮近日新得了一種茶,入口之後畢生難忘,且此茶清熱解毒,最適近日飲用,所以命人烹了些來,與諸位共飲。”

說完輕輕拍了拍手,旁邊已等候多時的宮娥們魚貫而出,端著茶盞來到矮桌前。

景昭揭開蓋子聞了聞,果然與以往的茶水一些不同,一時好奇淺淺的嘗了一口。

“唔….這是什麼茶,”景昭的五官瞬間皺在一起,指著茶盞問蘇棠,“怎麼這麼苦?”

“此茶名為皋盧茶,產於清河一帶,”蘇棠看到景昭的樣子差點笑出來,忙低下頭聞著幽幽茶香,恢複冷靜後才繼續道:“據說這茶背後,還有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