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糖 “甜嗎?”“……很甜。”……(2 / 2)

溫隨同吳心糾纏下倉促換人,能在徹底成陣前將人都趕出去已屬不易,可惜……

寧霜霽低頭看著被褥上繡著的海棠果,突然開口:“吳心其實也曾有過瞬間的釋然吧,所以才給了溫隨機會?”

兩人都親眼見過成陣時的境況,憑吳心當時正盛的戾氣,若鐵了心不放人而同溫隨拉扯起來,要拖到陣成封鎖絕非難事。

但她沒有這麼做。

“苦命鴛鴦。”寧霜霽感歎。

白玦無奈:“你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詞?”

“話本子啊,”寧霜霽猛地又想起件事,“對了,我們找到千結莊之前,你說是有人想引我們過去,如今知道傳聞並非捏造,那個人豈不是……”

“她發現異樣後想把事情鬨大,將世家弟子引過去查看,”白玦接著她的話道,“但她並不知已引去我們,最後還自己拖個戚家弟子找上門來,差點被人家當場收了。”

寧霜霽:?

他怎麼好像知道得很清楚的樣子?

果然白玦見她懵乎的眼神,笑了笑:“那人就是緋羽,風棋碰巧救下她,還以此為由讓她拔羽毛報恩來著。”

寧霜霽沒想到事情竟會這麼巧。

緋羽一身黃衣,確實正好能對應上店小二說起的“黃衣姑娘”。

虧得那小青鳥還瞞著此事偷偷折回來跟她討恩情呢,心眼倒是不少。

膽子也不小,敢孤身跑到人族領域,還熱心插手人族事務。

寧霜霽垂眼一掃看到枕邊玉佩:“懷箏的玉佩還沒埋呢,現在事情了結,要不我先去趟古戰場?”

“古戰場同此處距離不小,你先養傷,過幾日我們還得回趟風家,以後有機會我再陪你去,行嗎?”白玦語氣溫和地同她商量。

若是從前,寧霜霽隻覺得自己一人獨去就行,可現在……

白玦和她之間似乎捆綁著許多秘密,她便越發不想和白玦分開了。

正好白玦似乎也有與她同行之意。

寧霜霽點頭,心中暗暗同懷箏告歉。

——看來去古戰場的事又要拖上一陣。

他們在客棧裡又休養了幾日,期間風溯河傳過幾封信給白玦詢問情況,言語中已有催促之意,白玦隻好以擔心異象為由強行拖著。

二月初一一早,終於等來風棋的來信,白玦這才肯帶寧霜霽回天淨山。

風戚兩家聯合之事已談妥,並約定後續會共同派人前往莊家協商。

此事果然給了風溯河莫大安慰,所以二人回去後風溯河並未為難寧霜霽,顧念她有傷在身便讓她直接回寒青院休養,隻白玦一人去漱塵殿複了命。

離開風家那麼久,門中早不知攢了多少事等著白玦這個大師兄處理。

於是兩人又回到了寧霜霽初次上山時的狀態——一天都難見上一回麵。

寧霜霽總去後院清池泡著,傷勢便恢複一快,便又開始閒不住了。

某天她剛出寒青院便意外碰上回來的白玦。

“今天這麼早?”天還亮著,寧霜霽覺得反常。

回天淨山後白玦又換回風家家服,一身白衣乾淨妥帖,黑發垂在上頭被襯得烏亮。

“我得出去一趟,回來跟你說聲,”白玦沒有進院,“康家不知從何知曉千結莊一事,突然派人前去說要接手,師父和師祖不方便出麵同康家發生衝突,小弟子又鎮不住場麵,所以我得去看看。”

又是康家?

寧霜霽:“你好像說過,康家近期常有不合舉動,這是在挑釁?”

“或許吧,”白玦似乎也不甚確定,“千結莊地處風戚兩家地界邊緣,康家橫跨戚家地盤挑事,若是風家退讓,怕是對剛談下來的合作之事不利,也會助長康家氣焰。”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處理不好卻容易後患無窮。

“戾氣怨氣本就對鬼修影響更大,若是他們濫用來煉化厲鬼以提升自身修為……”

寧霜霽聽得直皺眉:“康家居然會借這些提升自身修為?!”

那跟她在幻夢中碰到的莫家豈非一丘之貉?

“師父隻是有此擔憂,並無證據,”白玦更嚴謹地糾正道,“不過千結莊畢竟是千年大陣遺跡,事關重大,確實不能這樣交給康家。”

寧霜霽連連點頭:“那你去攔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你傷真好了?”她沒接觸過康家人,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樣的,可被白玦一說難免想到那奸詐陰邪的莫家,“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白玦微微一笑,伸了隻手過來。

寧霜霽也不客氣,就著他手凝靈力一探——傷確實好得差不多了。

“放心了?”白玦聲帶笑意,而後手一翻轉,也在她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上一探,“我是去談不是打,不會有事的,倒是你還未好全,容煙日日端來的藥你得按時喝,彆再便宜我院中花草了。”

寧霜霽沒料到他還有這一出,趕緊把手背到身後。

最終白玦花了兩天,總算送走了康家的人。

康家人想要下千結莊之心非常執著,不過他們雖態度強硬,卻依然把控著尺度,並不似真想同風家鬨掰,因此事情還不算難辦。

未免橫生枝節,白玦回天淨山前又特意叮囑輪值弟子多加留心,康家若再派人前來務必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