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效用 “那井中可曾死過何人?”……(2 / 2)

風棋和緋羽若隻是順路去怪井那兒看看,絕用不了幾天時間,既然耽誤了行程,說明必有值得在意的發現。

於是她給風棋擺出個不高不低的台階:“談正事不方便開門,你先去把院門關上。”

一直沒出聲的白玦居然跟了句:“附議。”

風棋以看兩個幼稚鬼的眼光看了他們半天,妥協地站起來。

寧霜霽的本意是噎噎他,省得他有事沒事就來找“好兄弟”議事,打擾她和白玦相處,但風棋該怎樣怎樣,關好門回來時也不坐桌子了,一屁股坐上二人所坐那片草地。

——愣是將有情人的“一致排外”扭轉成了三人的“親密無間”。

不等齊齊皺眉的寧霜霽和白玦趕他,他便搶先一步掏出符紙,開始滔滔不絕講起他和緋羽在井邊的所見所聞。

白玦接過卷著的符紙,發現正同風棋所說那樣,上頭符文效用單一,隻著重在封印一事之上。

風棋忍不住抱怨:“那之後我們去了戚家,戚家主正巧有要事在鄰城,我們便追了過去,結果一來一回竟錯過了,平白耽誤功夫。”

等他和緋羽再次回到戚家見到戚家主,才揭開符咒之謎。

“緋羽扯下的新符確是為封印,封的還是惡鬼寒氣,而你們所拓舊符則是為排除惡鬼寒氣後凝聚死魂碎片。”風棋轉述戚家主的話。

寧霜霽疑惑:“惡鬼寒氣?”

白玦解釋道:“人族稱死後人魂為‘鬼’,雖不知天地陰陽之說,卻也能感知到心有怨憤的惡鬼厲鬼周身寒意濃重,便將這種陰氣視為了死魂自帶的寒氣。”

風棋接著道:“康家不知那陰井中湧動陰風為何物,直覺寒氣逼人,便嘗試以對付惡鬼寒氣的符咒封印,結果倒是歪打正著。”

白玦猜測:“但惡鬼魂中所帶陰氣與地獄火陰氣全不可比,哪怕隻是泄露些許便威力十足,因此康家隻得不斷增加所貼符咒數量以疊加效用?”

風棋點頭。

且不說康家並非符咒之術的宗祖,即使是專修此術的戚家,麵對未知事物時想迅速開創一種專門針對的符文也幾乎不可能。

畫符又不是寫字,隨便給未知事物起個名字便可有效指代。

康家能做到這一步,已屬不易。

“封印陰氣,凝聚死魂……怎麼聽上去,倒像是在救人?”寧霜霽琢磨著覺得不對,“那井中可曾死過何人?”

風棋打了個響指:“我也有此疑惑,所以又改道去了趟莊家。”

陰井在莊家的地盤,從前若發生過什麼事件,莊家也應該有記錄才是。

但莊家之中並無任何與那井相關的異樣記載,更無門中弟子到附近出過任務的記錄。

莊家近些年衰敗得厲害,不然也不會爽快將陰井交由康家看管。衰敗之勢體現在方方麵麵,內門管理亦是其中一環,因此風棋其實對這答複持懷疑態度。

奈何莊家主看出他腹中未儘之言,生怕那井涉及康家,會對聯合之事有所不利,特意又取來各地求助記錄及坊間所傳記錄,證明莊家清白。

莊家主多溫吞的性子,難得起了急,把莊家私密記錄都懟進風棋手裡,一副任君查閱的態度,風棋便也卻之不恭看了看。

他沒費力查近些年的記錄,而是直接翻至三年前的部分。

據莊家主所說,康家是三年前五月要下那井,同康家開始轉變對各家態度的時間正好大致契合。

……

“我翻了記錄,真沒什麼異常,那片區域人煙稀少,說是莊家地界中最安寧之處也不為過。”

風棋說到此處也十分困擾。

“就算那井中真死過人,三年前康家突然要下,還暗中做了這許多安排,此人總該是同康家宗族有些關聯吧?若非關鍵人物,哪值得康家主親自出麵費這些心血?”

“莊家既無線索……”寧霜霽對其他幾個世家都所知甚少,隻好問風棋和白玦,“你們可知,康家三年前出過什麼大事嗎?”

風棋苦著臉搖頭。

白玦則為照顧寧霜霽說得細致許多:“三年前康家還未像如今這般封閉,裡頭外宗弟子不少,若真有事發生定會泄露消息,但我確實也不記得有何值得留心的大事發生。”

他說著還將重點逐一排查了一番。

“康夫人深居簡出,一直留在康毓山中,很少露麵;康家主統領全門,也未曾聽聞有退位之意。”

“康家弟子出任務少不得受些輕傷,足以讓我記住的,唯有康家義女方榭曾在三年前受過重傷,不過很快便痊愈,之後也有風家弟子見過她,可見不是井中殘魂之主……”

“康家延續多年,宗族分支龐大,但現任家主康轍並非熱絡之人,同旁係分支關係一般,至於近親分支——近三年都多少在人前露過麵。”

既不是死於康家要下陰井之前,又怎會成為陰井歸屬變動的契機?

風棋雖是風家少主,有關世家之事的記憶還不如白玦深刻,聽他如數家珍似的一一列舉,隻有在邊上點頭稱是的份。

寧霜霽白了他一眼:“你也彆光‘是是是’,補充點有用的!”

風棋:“……你要非讓我說,我就記得一事。”

白玦自覺已說得夠全,不知道他還能補充什麼:“何事?”

風棋高挑起眉毛,一字一句鄭重道:“一等一的大事。”

“不過不在三年前,而是五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