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 陰陽自有規律(2 / 2)

自前所未有的危機中恢複冷靜後,天地門之靈的聲音雖重帶笑意,聽著卻更加猙獰了些:“想法不錯,可牽製我們的同時駕馭天河水與地獄火很辛苦吧?真當我們會束手就擒?”

它們想清楚了,即使曾經的“棋子”們倒戈相向,也沒什麼值得驚慌的。三界中到底都是些螻蟻不如的小角色,哪怕青龍與主神頗具實力,也占不了上風。

他倆之所以選擇一人控製一邊,估計就是出於想將完整的敵人拆分對付的原因。

可拴住了又如何?

它們還有新的“棋子”。

它們已經自由了,哪還需要局限在借螻蟻之力攪局的困境中?

灰雲隨天地們之靈回蕩在天地的笑聲飛速流竄著,迫使寧霜霽和白玦不得不分心阻擋。施展分魂術牽製已經耗費了他們大量靈力,亦是它們最不敢放鬆的關鍵,他們隻能暫緩駕馭水火。兩條長龍也因此停在了他們身旁,未及朝雲中撞去。

總有機會的,寧霜霽心想。

不能因著急而自亂陣腳,否則一旦將天地門之靈放走,再想以分魂術偷襲便難上加難了。從此天大地大,豈非任憑它們搞事?況且若真讓這二靈合成一身,瘋子合變態,靈力成雙倍,不鬨出個生靈塗炭它們又怎會罷休?

一現身就大放厥詞,它們對眾生的態度已表現得淋漓儘致了不是嗎?

寧霜霽自顧不暇,心中還免不得擔心白玦那頭的狀況,抓住一個空隙朝白玦看了眼,發現白玦也正好朝她望來。

電光火石間,兩人相識一笑,在對視的一瞬再次記起曾達成的共識。

——照顧好自己,事成之前,不讓對方擔心,也不為對方分心。

這是他們承諾過彼此的事。

緋羽在底下看著,擔心得直跺腳,搖著風棋的袖子不停問“怎麼辦啊?”

風棋似是在思量對策,卻終不得法,隻好回身問風溯河及風嶽名:“若拚儘全力,可否再撐出光柱?”

看眼下這情形,隻怕會形成雙方的拉鋸戰。想在天地門之靈的眼皮子底下護住白玦和寧霜霽,最好的辦法自然還是集聚四大世家的力量,為他們凝出一個守護結界。

然而風溯河否定了這種可能。

“天之結界消散後祭台陣法便失去了效用,單憑我們的力量,是無法維係光柱的。”

若無光柱顯現,如何向遠在千裡之外的另外三家傳遞消息?

風嶽名:“風家全門那麼多人,若隻護著他們,多少能撐一會兒。”

這樣的選擇相當於孤注一擲,拋卻自身安危,將一切都壓在白玦與寧霜霽二人身上,但風家弟子們聽了風嶽名這話後各個緊握長劍、躍躍欲試,並無一人麵露膽怯之意,反士氣大增。

風溯河亦有此意,一聲令下,眾弟子再次定守在自身方位,將靈力儘數灌注入陣法中心,而風溯河及風嶽名二人則高舉長劍,一左一右分彆將守護結界引到了白玦及寧霜霽身上。

兩個小而圓潤的流光球很快便籠罩住了寧白二人。

沒有外界靈氣助力,風家隻得儘可能聚縮守護結界的麵積,將守護之力發揮到極致。

寧霜霽和白玦自然知道守護結界源自何處,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會讓風家人處境變得越發危險,所以他們隻能竭儘全力爭取速戰速決,方不辜負。

守護結界剛一成型,兩人立刻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水火二龍身上,奮力拖著二龍朝空中那兩朵巨大雲團砸去。可就算灰雲無法再乾擾他們,依然可以阻止二龍的行進,它們不停地堆積在龍頭位置搗亂,哪怕很快便會在至陰至陽的力量下被灼燒殆儘,依然前仆後繼,不曾停歇。

說到底它們不過是些沒有自我意誌的東西,隻服從於天地門之靈的操控。

之前天地門之靈是因為出乎意料,這才短暫慌了陣腳,可如今它們已平心靜氣,便再不多費力氣試圖掙脫分魂術困鎖,反利用分魂術拖住二人,同時繼續操縱著尚可自由活動的灰雲們對抗。

這頭雙方再次陷入僵持,底下風家人也不好過。

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他們出手的行徑當即引起天地門之靈的不滿,除齊聚在二龍附近圍攻的灰雲外,殘餘灰雲全湧到了天淨山上。

四大世家的守山結界已儘數化作靈氣,打入了之前的光柱之中,再無法為風家人提供助力,他們隻能靠自己。

守陣弟子們為不讓師父師祖分心,大多在一邊供力一邊分心驅趕灰雲,十分勉強,不少人還因此受了內傷。

風棋和緋羽亦在一旁幫著驅趕,可麵對為數眾多的灰雲,終究也是力不從心。

風棋咬牙,將急著往前衝的緋羽攔在身後,右手輕抬起時,手心裡已逸散出大量黑氣。他一甩手,黑氣亦同灰雲似的成了一股股不停湧動的東西,與灰雲纏鬥起來。

緋羽知道風棋是在動用冥君之力,可不知他靈力究竟恢複到了何種程度,忙擔心地東看西看,隻見有的灰雲同黑氣撞擊後直接消失,而有的灰雲則會同那一小股黑氣同歸於儘。

但無論如何,看起來還是黑氣更占上風的。

緋羽麵露喜色,難得在認真考慮“誇風棋”這事,結果一扭頭發現風棋神色痛苦,甚至有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