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哥：“……”

幾次三番被侮辱顏值，大哥“草”一聲，忍不了了，直接操著木棍就要砸上他的腦袋。

然而，少年看著懶散。反應卻是一點不慢，他右手抓住紅毛哥的手腕，剛剛從校服兜裡掏出來的左手抓住紅毛哥的肩膀，抬起的膝蓋對著他的臉用力一撞。

殷紅的鼻血在紅毛哥的臉上氤氳開來，顧行之“嘖”了一聲很是嫌棄地將人一把扔遠。

自家頭頭又是被人說醜，又是被人打臉，彩虹天團覺得很沒麵子。齊齊大喝一聲，拎著棍子就衝了上去。

顧行之覺得很煩，下手的力道也更重了些。

十分鐘後，他踢開身側哀嚎的黃毛，俯身從書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衝散手上的血漬。

手背不知什麼時候被粗糙的木棍劃開了，顧行之皺眉又掏出一張濕紙巾壓了一會。看看血太不流了，捏著一塊血呼啦嚓的濕紙巾蹲下身去拍了拍紅毛哥的肩膀：“兄弟。”

紅毛哥被他打得臉疼，睜著眼睛瞪他：“狗屁兄弟，誰TM是你兄弟！”

他語氣不善，顧行之一點兒也不介意。畢竟有求於人麼，態度得好點。於是，他彎了彎唇，從善如流道：“狗屁兄弟，我有點潔癖。不喜歡揣著臟東西在身上，麻煩你幫我扔個垃圾，行嗎？”

顧行之一邊說，一邊豎著兩個手指把擦完的濕紙巾淺淺戳進了他口袋邊緣。

紅毛哥：“……”

嫌我臟還要我幫你扔垃圾！哦莫！十三中怎麼會有這種人渣的？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因為生氣想揍人。因為揍不過，又更生氣。循環的怒火在他體內越燒越旺，導致那張五彩繽紛的臉更紅、更醜了。

顧行之皺眉瞥了兩眼，又瞥了兩眼，善心大發地掏出一張新的濕紙巾蓋在他臉上：“擦擦吧。”

紅毛哥捂著被他踹得生疼得腹部喘了口氣，剛覺得這人說了句人話，就聽他繼續道：“……怪醜的。”

紅毛哥：“……”

友好談話結束，顧行之看了看表，正準備撒離，就聽巷口出忽地傳來一道女聲：“同同同學！我來救你啦！”

許驕捏著剛剛從門衛室裡借來的警棍，爆喝一聲衝進巷角。

事實上，原本她是想把這事兒告訴門衛後就算數的。但她沒想到十三中是個百年老校，十三中的門衛也是個樂顛顛的小老頭兒。

她氣喘籲籲地衝到門衛時，小老頭兒正抱著杯熱水開開心心地看著鄉村愛情故事，臉上的皺紋多得能刻碑。

許驕頓了頓，十分有禮貌地告訴老頭兒自己需要借個警棍去捅個足球。

老頭兒沉浸在電視劇裡，完全沒有想過她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會在清晨的校園跑到無人的操場去踢足球這事兒，擺擺手就說：“拿去，拿去。”

許驕衝他舉了個躬，帶著英勇救人的壯士心情又跑回了小巷。

然而，和她預想中的情景不同。應該站著的人倒下了，應該倒下的人還站著。不僅站著，還掀了掀眼皮，懶洋洋地對她說：“哦，您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