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有點尷尬,許驕捏著警棍愣在原地。
紅毛哥一把摘下濕巾,踉踉蹌蹌地站起來罵:“你們十三中的是不是都好多管閒事?吃了飯閒的?”
顧行之拎著帶子將書包甩到背上:“嗯,有意見?”
紅毛哥:“……我TM沒跟你說話!”
顧行之斜眼瞥他:“我知道,但我吃了飯閒的,就愛多管閒事。”
紅毛哥:“……”
神經病!
神經病不理他,說完這話就直接背著包往外走。
巷子裡的穿堂風吹動少年的衣角,許驕舔了舔唇抬腳跟上。
老許說十三中都是學霸,但她沒見過這麼能打,還這麼好看的學霸。
她這樣想著,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向上一抬,恰好撞上少年下落的眼神。
好看的學霸是那種很乾淨的長相,唇紅齒白,套個假發估計會有一排男生跟他要微信。但氣質偏冷,尤其是那雙眼睛,狹長而鋒利,像貓科動物。
可右眼眼角恰巧又有一顆淚痣,便將那淡漠眼睛襯出一份難以言說的媚態來。
許驕抿唇,腦子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最近流行的形容詞——純欲。
她這頭無聲打量著人,顧行之那頭也飛快掃了眼這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同學。
馬尾辮、瓜子臉、五官都不大,是那種不驚豔,但很耐看的典型初戀臉。
白葡萄酒似的陽光裡,她穿著寬寬大大的深藍色校服,抱著警棍的樣子,活像一位傻乎乎的兔子警官。
四目相對,顧行之挑了挑眉問:“怎麼不叫老師?”
都到門衛了,再往裡跑一層樓就有老師辦公室。結果這人愣是抱了根警棍,決定自個兒上。
怎麼想的?
他半垂著眼,慢騰騰地又掃了眼身側這位兔子小姐。
兔子小姐拖著長音“啊”了聲,一雙琥珀色的眼眸眨巴眨巴,緩緩道:“我、我不知道,老、老師辦公室,在、在哪?”
顧行之看著她身上的校服,頓了下:“嗯?”
許驕順著他的目光,張了張嘴解釋道:“我、我今天剛、剛轉學過來的。”
照理說,一般轉學都得在學期初辦理。但老許原來的工作地出了點事兒,需要他協從幫忙,她轉學的事兒就被耽誤了。
直到現在,人家都讀了半學期的書了,她才匆匆忙忙地半道橫插一腳進去。
顧行之了然,偏頭看一眼她跑得略微有些鬆弛的馬尾問:“哪個班?”
許驕:“啊?”
“不認識老師辦公室,難道認識教室?”顧行之手插褲兜,說話聲音和走路姿勢一樣,懶洋洋的,“哪個班,我送你。”
許驕急忙擺手:“不不不不用!”
這多不好意思!
兔子小姐手忙腳亂,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顧行之笑了下,半垂著眼眸看她:“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淡色的光照透過他的睫毛落下來,像碎落一地的小珠子。蹦蹦跳跳的,敲打人心。
這人本就長得違規,笑起來就更違規了。
“不、不是!”許驕頓了下,才想起來糾正他,“我、我說話,本、本來就這樣。”
沒有緊張!
顧行之有些意外,挑著眉頭又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