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 支持寡婦二嫁(1 / 2)

福寧殿

殿裡跪了一地的宮人,太後呂氏一身華服坐在高位上,身體輕微地起伏,一旁的嬤嬤給她順氣。

看到林棠雪進入殿內,怒罵道:“怎麼這麼晚才來?是不是得了特權不把哀家放在眼裡了?”

林棠雪眼眉低斂,緩聲道:“兒臣有罪。”

一齊跟著進來的唐霖榕卻是拉住人要下跪的姿勢,道:“母後喊皇後過來所謂何事?”

太後看著兩人的小動作,剛壓製的火又噌地起來,指著殿中被打翻的碗飯道:“你還問哀家所謂何事,你們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嗎?自小哀家也沒苛待打罵過你,你如今剛成了家,就開始卸磨殺驢苛待我這老婆子來,午膳隻給四菜一湯,真是好孝順!”

唐霖榕翻了翻白眼,複又恢複恭謹的神態回道:“現在宮中推行減衣縮食示為了成為百姓表率,百姓溫飽尚未滿足,宮中卻大行鋪張浪費,隻會再次引起民怨沸騰。中午朝中大臣剛和兒臣共進午膳,百姓也很快知道宮中所為,到時候必會大讚皇室心係百姓,如果這規矩推行一日就廢除,那皇室在百姓麵前還有威嚴可言?”

呂氏並沒有把這話聽進去,剛想發作,唐霖榕又道:“況且太醫今日也告知兒臣,母後近日身體抱恙,多是吃的太過葷腥。如果不改變平日飲食,病情隻會更加嚴重。兒臣完全為母後的身體著想,何來不孝一說?”

【四菜一湯你一人吃還嫌少?】

太後近日卻是老是頭暈犯困,偶爾還會耳鳴心悸,甚至還出現胸痛和尿頻等症狀,太醫也確實交代過要清淡飲食,但她習慣了大魚大肉,怎麼可能輕易就換了飲食。

唐霖榕看人情緒似乎平靜了下來,在思考自己的話,又道:“母後,還望保重鳳體,等待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

太後一聽這話,歇了責備的心思。她現在首要是保種自己的身體,有好身體才能想其他事情,要不一切都是虛幻。

太後想了想道:“哀家暫且配合宮中製度,但是要保證每日有紅燒肉或者紅燒豬肘子。”

唐霖榕道:“母後想吃什麼就讓禦膳房去做,兒臣慣不會拘著母後。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兒子和皇後就先行告辭了。”

太後擺了擺手,兩人正準備離開,忽然太後道:“皇後留下。”

唐霖榕緊了緊林棠雪的手,道:“母後讓皇後留下來所為何事?”

【休想背著我欺負我媳婦。】

“你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哀家還不能留她在身邊伺候會嗎?”指著唐霖榕怒罵道。

“皇後剛嫁進來不到兩天,還不熟悉母後的喜好,萬一伺候的不好,惹您生氣還氣壞了身子。還是兒子了解母後,讓兒子在身旁伺候母後。”說完對林棠雪擺了擺手,示意人先走。林棠雪抬眼瞧了一下,規矩地退出了殿裡。

等人走後,唐霖榕快步上前,換上一副討好的笑道:“兒臣給母後按摩吧!”

呂氏哪裡能讓一國之君在身旁伺候自己,連忙擺手道:“你快住手,讓宮人看了像什麼話!”

唐霖榕卻是不依,手已經按在呂氏的太陽穴上,用力按揉道:“兒子最近跟太醫新學了按摩手法,專治頭暈之症。”

呂氏被按得生疼,齜著牙道:“哀家乏了,想進內室休息休息。”

唐霖榕看著被自己按著紅腫的太陽穴,這才解氣地放開手,道:“那兒臣就不打擾母後了。”

惠德殿

林棠雪撿起桌上人物小像和唐霖榕畫的結構圖,查看寫得什麼,抬眼就見人走了進來。

連忙上前問道:“母後可有為難你。”

“沒有。”唐霖榕低頭正好看到人手裡拿著的紙張,忙拉著人往桌案邊。

“正好,你幫我捋一捋這朝中勢力。”

林棠雪心下了然,自然地坐下開始給人介紹朝中的各中勢力。

唐霖榕以為朝中關係盤根錯節,一家能牽扯多家權勢,沒成想也沒他想的那麼複雜。民怨四起的時候,王公貴族和世家大族改戰對的已經戰隊,現在剩下的沒戰隊的已經損失了根基,成為不堪一擊的空殼子。

皇室這邊在世的王爺已所剩不多,不堪大用。貴族倒是有幾家大族,並且在朝堂上也多身居要職,但也不足為懼。而那些世家大族則是唐霖榕需要重點關注的,不僅家族在朝中任職還培養門生勢力分布士族和商賈,並且在亂世中能安穩度過危機,也是手段驚人。

理清各種關節,兩人又討論起宮中人員的事情。

“臣妾有一事需要陛下定奪。”林棠雪看唐霖榕點頭,斟酌著措詞道:“冷宮中還有一批太妃們,現如今沒有事務且花費頗大,要如何安排?”

唐霖榕倒是忘了,他的那些小媽們,原主老子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填充後宮,這死了卻留下這麼個攤子。

林棠雪隻以為人是不懂當朝規矩,說道:“以往太妃都是送去陪葬,父皇去世也沒來得及處理就下葬了,現在是遣送去陵園守墓還是送去寺廟守靈。”

唐霖榕的眉頭又皺成一字型,這估計是皇後想到的最好的去處了。

【這不是暴殄天物嗎?軍營中和外麵漢子都娶不上媳婦,這宮中一堆卻是要為海王守貞節牌坊?沒天理!】

“太妃們年紀應該都不大,讓她們去守墓守靈實在不妥,女子的一生在青燈苦燭中度過,朕於心不忍。去戶部隻一筆費用,讓她們出宮自行生活,如果有二嫁的成婚後分配一套住宅。”

“皇上,自古沒有讓妃子們二嫁的。”儘管已經聽到唐霖榕的心聲,林棠雪還是覺得不妥。

“皇後,很多規矩都是人定出來的,父皇在世後宮那麼多嬪妃,伺候他也兢兢業業,沒有過錯。現在他薨了,作為一個女人你覺得讓她們一生都守著陵墓合理嗎?”

林棠雪被唐霖榕真誠的眸子盯得心中升騰熱浪,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既然不合理,朕就有權利推翻重新規定。”

“好,臣妾這就去辦。”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去辦,讓太監去說太妃們心中隻會惶恐不安,擔心前腳出宮,後腳就小命不保。

林棠雪走後,唐霖榕又無所事事起來,看向身旁的臥榻,三下五除二地脫了鞋子,躺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