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黃楚楚氣急:她失去了司馬言……(1 / 2)

真州皇宮。

宮宇巍峨,富麗堂皇,燈火照不到的地方,暗影重重。

趙符戩聽著隋老的彙報。

趙符戩膚三十幾歲,麵白無須,眼細,是個美男子,但過於陰柔,少了皇者之氣,他笑著對隋老道:“朕乃天命所歸,宋嘉羅區區喪家之犬,告訴你們琉酆皇帝,不必緊張。”

“朕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隻是個不受寵的妃子的兒子,低賤,為了迎合父親,母妃勸我去軍隊曆練,朕去了,結識了你們的琉酆皇帝宋保額。”

“第二次,朕在宋保額的幫助下,打贏了一場勝仗,先帝賜我為王,我從低賤的邊緣人物,出現在了眾人眼中。”

“第三次,本來天命所歸的太子趙瑾從被曝出了醜事,先帝兒子死光了,於是,皇位輪到了我頭上,我從王,變成了朕。”

“世人都說,一而再再無三,我應該運勢到了頂峰,要走下坡路了,結果,我還有第四次。”趙符戩薄薄的嘴唇勾著笑,“朕在出宮的路上,差點被宋嘉羅殺了,結果,你猜怎麼著?”

隋老不知。

趙符戩笑道:“宋允鳶救了我。”

隋老驚住,他沒有想到!

“是啊,誰會想到呢?其實宋允鳶,是我趙符戩的幸運神,皇帝有九天神女下凡相助,舜有娥皇女英,而朕,有宋允鳶。”趙符戩大笑,“我與宋保額結緣,是宋允鳶的誤打誤撞。作為太子的趙瑾從被人發現其實是女兒身,是宋允鳶無意識發現說漏了嘴。而我被救,是宋允鳶長大後覺得我眼熟,無意救了我,你,你說,宋保額說要將宋允鳶給我聯姻,開得那些條件,你覺得我會不會答應?”

隋老大喜。

趙符戩笑道:“我不僅答應,我還給雙倍,並且,宋允鳶,能當我皇後。”

隋老拜謝。

趙符戩收住笑容,看著宮外夏府的方向,喃喃自語:“趙瑾從已經廢了,但是夏府還在,朕記得當年,夏澤恒是如何扶持太子上位的,他死了,朕還是不能安心,隻有夏府完全消失,朕才覺得大獲全勝。”

“朕要殺夏府,竟然束手束腳,這是不應該的,朕九五之尊,朕要它死,它不得不死。”

可是事實是,夏澤恒死的時候,大鏖內上下哀慟,竟威脅到了他的皇座,他不得不出宮親自表率,迎回夏澤恒的棺槨,還被人差點殺了,奇恥大辱。

如今再提夏府,國內還是恭敬之語,先帝遺詔,清清楚楚寫了厚待夏府,否則廢掉皇位。

沒有關係,夏府總會死的。

“哦對了,即然宋嘉羅已經無法無天,殺了佟廣向朕示威,還殺了大理寺的人,我們動手殺他,師出有名,轉告宋保額,朕要見他屍首。”

“是。”

*

趙符戩笑容麵滿地回到永壽宮,皇太後坐在上首,皇上長得很像皇太後,皇太後年紀上來,體態稍微豐腴一點,但還是偏瘦,年輕時更是瘦得沒有身段,白白淨淨,細眉細目。

司馬大人還坐在下首跪坐著,皇帝出去時他什麼樣,現在他仍舊什麼樣,把尊敬與恐懼表現得非常好,趙符戩很滿意。

“舅舅受累,坐著就好。”趙符戩坐在稍下母親一點的位置,抬手道。

“謝皇上。”

“下月就是夏府嫡女的及笄,司馬大人做好準備了嗎?”皇太後問道。

“是。”

“一定要讓夏府嫡女印象深刻,”趙符戩道,“表弟最近怎麼樣?”

“常常外出,不聽管教,疏於婚事。”

“很好。”趙符戩道,“這麼多皇親國戚,朕就看中了司馬言,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司馬大人頭磕地:“謝皇上抬舉。”

皇太後笑道:“司馬大人還是要多管教,不然讓外頭笑我們沒有皇家氣度。遙想當年,每個人都覺得哀家小門小戶之氣,連侍女都敢輕慢哀家和皇上,連哀家的爹娘,也不看好哀家,處處苛責。”

司馬大人道:“皇上有真龍之氣,太後苦儘甘來,世上有眼無珠的人居多,皇上幸得有太後庇佑,如今皇上反哺太後,世人都誇聖上孝心,太後母中典範。臣在民間都能聽見,說太後教子有方,皇帝眾望所歸。”

皇太後被說誇得心情愉悅:“當真?”

“真!”

“時候不早,舅舅好好完成朕交代的事,務必夏府嫡女及笄,便成婚。善待夏府,朕一定重重賞你們。”

“是。”司馬大人再次叩首,行禮後退,到了門外才轉身,一直出了宮,回到府裡,在書房坐了良久,才敢鬆出一口氣,抹抹額頭上的冷汗。

那些曾經欺負過太後和皇帝的人死法的慘狀,是日日噩夢,先讓那些人蒸了自己的孩子吃肉,再扒了他們的皮,像變態才做得出來的事。

喝了好幾口茶穩了穩情緒後,司馬大人叫司馬夫人過來:“今日言兒有什麼事嗎?”

司馬夫人擰眉道:“有!像中邪了一樣,失魂落魄地回來,還在自己院子裡擺了祭台給人燒紙錢!”

司馬大人怒:“他又想乾什麼?”

“聽他說,他的命中愛人死了,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哦?”司馬大人沒想到自己兒子還能這麼給自己驚喜。

*

司馬夫人愁眉苦臉,她不想說的,生怕司馬大人一怒之下,廢掉她這個兒子,扶其它庶子當長子,她之前掩飾過,被司馬大人發現後,司馬大人勃然大怒,不給司馬夫人半點主母的顏麵,當著所有下人的麵斥責她,說她滿口謊言,行為不端。

司馬夫人非常難堪,本來理家理得不是很好,到手的月錢越來越少,下人們都偷偷背著講閒言碎語,這一下更難服眾。

和忐忑的司馬夫人相比,司馬大人心裡很滿意,但麵上裝得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你真是會教兒子,司馬府的麵子都要被他丟乾淨了!”

司馬夫人無言反駁,從司馬言出生,她費儘了心力培養,君子六藝請的都是最好的先生,但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兒子說這些都是枷鎖,是痛苦。

她真的是煩都煩死,吃也不香,睡也睡不著,對外,管家換了一個又一個,賬麵連年虧損,對內,她讓兒子去做事,兒子跟她講萬事皆空。

頭痛,頭真的好痛,心好累,太累了,無人與她一條心。

盼望兒子快點和夏府結親,也許成了親,有夫人管著,兒子就能長大懂事,她不想管教了,好像是前世欠他的今生來報仇的種。

*

司馬夫人不知道司馬大人的心思,如同司馬大人也不知道司馬夫人此時的彷徨害怕,司馬夫人見司馬大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連忙跪在地上替司馬言求饒,而司馬大人實際在醞釀情緒,積攢怒火,好去大聲嗬斥教訓教訓兒子,讓他更加和家裡對著乾。

這時,心腹忽然急匆匆拜見。

這大晚上的,司馬大人心懸了起來,從宮裡出來回府的路上,大理寺到處封路,裡外亂成一鍋粥,司馬大人放下車簾不敢多看,現在他眼皮突突直跳,生怕是又要卷入一場密謀中。

他不想,夏府這事已經夠棘手了,夏澤恒在外地暴斃的時候,大鏖民眾極其憤怒,直斥當今聖上無能,才釀成現在的悲劇,如果是趙瑾從上位,根本不需要夏澤恒親自去平亂,趙瑾從是女太子又怎樣,誰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是好皇帝。趙瑾從臨危受命,把琉酆打回去了,夏澤恒一屆平民挺身而出家財都散儘了,本來是先帝賜下的三公之上的授封,說沒了就沒了,現在人還沒了,聽都沒聽說過名字的人當了皇帝,真是走路踩了狗屎撿了大便宜,管又管不好,不如下來!

趙瑾從和夏澤恒在打仗期間有多受民眾愛戴,然接連倒下後,民眾的怒氣就直衝座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