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直哉那個小子的頭發是黑色的,但是這個家夥的頭發是金的……”
甚爾仔細觀察著這個已經死亡的男人,英俊的臉上還沾染著血跡,五官猙獰而扭曲,嘴巴微張似乎是想說點什麼。甚爾伸出手,撥弄了一片沒有沾上血的頭發,在金色發梢的根部發現了黑色的發根:“——這個家夥的頭發也是黑的。”
甚爾陰沉著臉,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幾歲,從薄薄一片的嘴唇和微微吊起的眼角可以看出直哉的些許輪廓。
“難道這個家夥是直哉真正的父親?”甚爾開始瞎猜:“直毘人那個老頭當年就是從他手裡搶過直哉,然後還讓這個女人把他殺了……?”
黑犬半月眼:“汪汪汪汪——”(不要瞎猜了!我們還要去找直哉先生——)
“彆吵!”甚爾表情充滿糾結:“他到底是誰?話說直毘人老頭現在幾歲來著?”
“汪汪汪,汪汪汪——!!”(快點走吧!不然這段記憶又要重新開始行動了,到時候我們走不了的!)
甚爾聞言一驚,隻見這件房屋的四周突然被漆黑的方塊侵入,牆壁、地板開始快速的瓦解,融入到了黑暗之中,一道如先前踏入這個房間前看見的造型一樣的光芒從他們的正前方顯現出來,白犬已經跑到那道門型光芒的麵前,朝著還停留在原地的甚爾和黑犬大聲咆哮。
“嘖,該死的……”
不敢在原地逗留,甚爾跟著黑犬一道衝向那道光,伴隨著刺眼的光芒閃過,他們再次回到了拱橋上。
“又是這裡嗎?”甚爾看了看四周,發現並無法看見任何東西。周圍依然是一片完全的黑暗,隻有拱橋兩側的幽藍色火焰照亮出一條道路,筆直的通向前方,一人兩狗繼續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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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覺到自己的全身無法動彈,似乎有什麼東西束縛住了自己的身體。
“……”
“……”
耳邊似乎傳來很多人的說話聲,嘈雜的聲音讓他腦袋嗡嗡直響。
“……禪院直哉……”
“你……禪院家……直哉……”
禪院直哉……?是誰?是我的名字嗎?
他想要睜開眼睛,但是束縛的力量陡然加強,他感覺自己的臉上和周身纏繞著無數條帶有黏性的繩索,這些繩索將他團團捆住,完全無法行動,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禪院直哉,你真惡心。”
“……真是太弱小了,你。”
不要說了!!他大口大口喘著氣,這些話讓他的心口膨脹的發疼,他想要張嘴大聲罵回去,但是那些黏性的繩索讓他根本無力做到這種事情,隻能任由這些聲音在他耳邊不斷環繞。
“隻是一級咒術師的你能做什麼呢……”
“居然還會變成咒靈……真是禪院家的恥辱……”
“你為什麼不去死——”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不想死!!不想死也有錯嗎!!他用力掙紮,雖然自己的記憶中根本沒有這些聲音描述的事情,但是腦海與心口尖銳的刺痛感讓他想要放聲怒吼尖叫——轟隆——耳邊突然傳來嗡嗡的鳴響,他的側臉突然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似乎有溫熱的液體從他的七竅中流出,隨後他的全身都開始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有什麼人在狠狠扭斷他在各處的骨頭和經脈,後背傳來尖銳的刺痛感,一股冷如寒冰的涼意插入他的體內,並隨著血脈的流動急速擴展至全身——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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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的眼前再次出現了一道光。
“又是一個記憶?”
被先前怪異的記憶嚇到的少年這次謹慎了許多,他走到那道光的麵前,隻見出現在他眼前的又是一道拉門。猶豫了一會兒,甚爾伸手將這道門打開。
砰砰砰砰——
劇烈的戰鬥聲立刻傳入了他的耳中。甚爾看見眼前有兩個人在快速地戰鬥在一起,一個年輕的女子半身有著燒灼的痕跡,而另外一個正在攻擊這個女人的身影,甚爾在之前剛剛看到過這個人死亡時候的樣子。
“你以為你會是他嗎??不可能!!”
這個人大聲叫喊著,同時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移動,在空中拉出一條又一條殘影:“能和甚爾還有悟並立的隻有我!!”
“……真是惡心,禪院直哉。”少女躲過那個人的攻擊,一邊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