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掏了掏耳朵:“——她說的是禪院直哉,對吧?”
“汪汪,汪。”(你沒有聽錯。)
甚爾看著戰鬥的兩人,那個金頭發的青年在空中囂張至極的來回衝鋒,速度帶來的力道將大地與一旁的建築割出一道道裂痕。
“……投射咒法?”兩人快速行動的身形能被甚爾輕鬆捕捉,他很快就數出這個【禪院直哉】最快的反應速度是1/24秒。“這種愚蠢的使用方式……”甚爾想起曾經戰鬥過的直毘人,後者將自己的動作限定在了很小的範圍內,腿腳拳掌快速的變招讓當時的甚爾根本看不出破綻,但眼前這個【禪院直哉】蠢到近乎難以想象,他就這樣將投射咒法中最重要的【時間】暴露給了自己的敵人。
甚爾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場戰鬥。
“無意義的挑釁,他根本沒看出自己對手的實力。”直哉在戰鬥中的每句話都有戰術上的意義。
“用投射咒法加快速度,炫技式的攻擊。”直哉從覺醒【十影法】後,每一次交手都會儘量少顯露情報,自己在和直哉對練的第三天才摸清他發動術式的【時間】。
“……和禪院族人相同的惡心的說話方式。”直哉的行為和禪院家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汪,汪,汪汪……”(你在看什麼?)
甚爾回過頭,臉上一片冷漠:“這個家夥絕對不是直哉。”
黑犬無言,隻能看著少年又把頭轉回去,看著那個金發的青年從優勢轉為劣勢,最後被狠狠一拳捶在地上,少女收回還沾著血跡的拳頭,鏡框後的眼瞳中滿是不屑的漠然。
“汪汪汪汪,汪——”(這個記憶好像要結束了,我們——咦?)
黑犬驚叫了一聲,它隻看見身旁的少年大步邁出,一個縱越就落到了庭院之中。
“垃圾。”
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金發青年,甚爾一腳將他踢開,然後朝著正準備離開的少女擺擺手。
“喂。”
“……”
“【禪院直哉】可不是這種垃圾啊,小姑娘——”雖然麵前的少女明顯比自己大幾歲,但甚爾的嘴上卻還是這麼叫道。他漆黑的瞳孔縮成一線,猶如是某種野獸的目光,他撤步拉開架勢,隨即如炮彈一樣朝著少女撲了過去!
“來跟我打一場!”
轟——!!!□□的對撞竟然發出如鋼鐵交擊般的巨響!
黑犬傻了,隨後和白犬一道躲在一旁朝著甚爾瘋狂大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這是記憶中的碎片啊!甚爾先生你為什麼要突然攻擊她啊!)
“我也——”
【天與咒縛】與【天與咒縛】的拳頭狠狠對撞在一起,臂展稍占優勢的少女錯拳向前疾衝,重重將拳頭印在了甚爾的臉上,後者被打的滿嘴是血卻露出獰笑,抓住少女伸長的手臂將她整個人舉起,用力朝地上摔去!
“不知道——!”
少女靈活的身子宛如一條巨蟒,兩腿纏繞著甚爾抓住她的雙手絞纏向上,腳跟用力踢中少年的側臉,將他踢得一個踉蹌。
“就是很想打!!!”
呸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甚爾怒吼了一聲,連帶著自己將絞纏在自己雙臂上的少女用力砸到了地上。後者不得不鬆開對甚爾的控製,一個後跳重新拉開距離。甚爾立刻揮拳攻去,卻被少女以掌帶開,她的另一隻手想抽出插在腰間的武器,卻被甚爾飛起一腳踢開——
雙方交手的速度快如閃電,黑犬隻能聽見空氣中不斷傳出悶響,卻根本看不清他們的人影,急的它隻能更大聲的叫起來:
“汪!汪汪!汪!”(甚爾先生!彆再打了!)
沒有得到回應。一道手刀劈出的勁風將數層石質階梯直接轟碎,黑犬慌忙跳起來躲到了稍遠一些的地方。在更遠的方向,那種漆黑色的碎塊正在不斷地泛起,就像是先前那個房間發生的事情一樣。
甚爾接住少女勢大力沉的一拳,左臂肌肉繃緊反向一拳轟出,他看見少女臉色不變的伸出自己的手掌,似乎是想要接下這一拳——但這一拳最終卻打到了空氣中,除了一聲空氣中的爆鳴之外什麼都沒有。
本該與他戰鬥的少女如泡沫一般消失了。
“汪……汪汪。”(這是直哉先生記憶中的這個女人在此時離開了。)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在勝利之後,停留到現在才離開嗎。”甚爾擦了擦滲血的嘴角,對著黑犬冷笑:“還有你,現在終於敢直接說是直哉的記憶了?”
黑犬水亮的眼中帶著委屈:“汪汪汪汪——”(我隻是覺得找到直哉先生是更優先的事情——)
甚爾點點頭,然後哼了一聲。他走向已經顯露出來的光道,掃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開始在地上爬動的金發青年,就像是在看什麼臟東西一樣。他收回視線,徑直跟著【玉犬】走入了光道之中。
直哉,小怪物……你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