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做快樂事)
後日,裁的衣裳到了,隻是沒等沐淮上身,就看到齊驍手下的人將衣裳抬去了紫房扔進了火爐裡.
“沐淮,本王真是小看你了.”齊驍不知何時站在了沐淮身後.
冷冰冰的語氣嚇了沐淮一跳,他皺了皺眉,沒明白齊驍的意思.
“從量身那日本王就看出來了,沐淮,那個叫小禾的婢子也是南國人吧?”
“是.”沐淮沒必要隱瞞,反正齊驍早晚會查到
“很好啊.”齊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手將沐淮推到牆邊:“那你是不是還想借她與南國聯係,你還想回去,嗯?”
“你又在說什麼?”沐準被掐得疼了,抓著齊驍的手
“還有那個老板,他認得你吧,怎麼認得的?是不是還在本王眼皮底下肖想過你,嗯?”
“齊驍!”
“還是說,已經共赴過巫山了……”齊驍越說越嫉妒得發狂,他也不知為何看了那張條字後會變得如此不理智,滿腦子都是沐淮想離開他.
齊驍逐漸狠起來,將人一把摁在床上,撕扯起他的衣服.
“齊驍!混蛋!”沐準磕在床沿上碰到了麻筋,小腿一陣痛麻.
“本王混蛋?是,本王在你心裡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混蛋,你不是喜歡被混蛋上嗎?”齊驍的嘴中不斷吐出侮辱的字眼,也讓沐淮紅了眼衣物落地,露出腰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是前幾日齊驍留下的·
“是不是本王把你綁起來,你才會老實點,嗯?”
“不……”
後麵的話未開口,被齊驍堵在了口中.
“沐淮,既然你不聽本王的話,那本王也定不會如你意”
“以後無本王的命令,南國質子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那個叫小禾的婢子,既然這麼會服侍主子,那就讓她多幾個“主子”,送去滿花樓.”
“給本王查,京城裡的南國人,一個不留.”
……
“齊驍,你今日若不殺我,來日我定取你性命.”沐淮被折磨得有氣無力,仍趴在床上道
“嗬,太子殿下,彆幼稚了,放心,你和南侯都不會有來日.”
羿日,禁令層層下達,平時寂靜的院子增了兩倍的人手,把偏院裡裡外外圍了個密不透風.
沐淮下了床,忍著酸疼從角落裡拿回那條毯子,扯開布露出裡麵一張字條:“肅妃安好,公子莫掛.”
南國肅妃,是太子的母妃.
燭燃,白紙黑字一瞬間灰飛煙滅,了無痕跡.
他想知道的不隻這個.
他想知道南國百姓是否受暴虐,想知道田中的莊稼有無被搶,想知道民心是否安穩,那個苟且偷安的朝堂是否還是安穩坐落在南國王宮,那些文人武將是否對它心灰意冷?
他想知道,南國的百姓會因北國一戰而受創幾何,北國又會如何安置災難民?快到汛季,江口是否安穩?江口的百姓……
沐淮坐在桌前,提筆書:“今年不同往年,北國旱情,而南邊必有水患,往日治水,皆是……”
密密麻麻一整張紙,等齊驍來了給他,沐準想.
第一日,齊驍沒有來.
第二日,齊驍沒有來.
第三日,齊驍沒有來.....
沐淮叫住送飯的下人問齊驍為何不來,下人卻以為是沐淮房中空虛,冷哼一聲道:“王爺忙於選妃,你有什麼事先忍著吧.”
沐淮皺眉:“選妃”?
是,北國慣例,男子加冠後是要結親的.
齊驍從皇宮出來,看見一輛朱蓋流蘇馬車從側門離開——那是他未來的王妃的馬車,是他皇兄親定下的.
“日後有了王妃,那個南國質子要如何?”皇兄問他.
“臣弟自有分寸,皇兄莫擔心.”
王妃不過是掩護沐淮恩寵的幌子,生於皇族,事事都不可被人抓了弱點.
“回府.”齊驍道.
“王爺!”方一進府,就見打發去偏院看管沐淮的人跪在門外.
“沐公子已三日未進米食了,方才去送吃食,公子卻把門鎖了.”
“胡鬨,這麼大的事現在才來告訴本王!”齊驍不作一絲猶豫奔向偏院,待一腳踢開門時,室內散發出的陣陣陰氣籠罩了他.
齊驍心慌起來,掃了一眼沒找到人,喊著沐淮的名字“沐淮!沐離書,給本王出來!”
內間,沐淮手拿著水患之策,犯了胃痛.
齊驍找到人時,沐淮靠在角落,捂著肚子,冷汗一陣一陣地冒.
“離書!”齊驍把人抱起來放在床上,沐淮拉住齊驍的衣袖不讓他走,齊驍心懷欣喜地轉身時眼出現一張紙,拿紙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昔日水患,災民數千……”齊驍越看眉頭越是緊鎖:“沐淮,你把自己搞成這樣就是為了給本王看這個?”
方才來的路上,有下人說沐淮找過他,他還以為……沒想到是這樣.
沐淮的眼神幾乎是懇求,齊驍薄唇一勾,靠近他:“太子殿下真是為國為民,不過……我朝的事就不勞太子費心了.”說著把手上的紙撕成條,又掂碎.
沐淮驟然睜大了眼,翻身下床要去夠那些碎紙——那是南國數千百姓的性命.
被齊驍死死按住了.
最後齊驍讓人端來一碗米粥讓他喝,沐淮紅著眼無聲拒絕,齊驍就掰開他的嘴往裡灌,三日未食的沐淮敵不過青年力壯的齊驍,掙紮間米粥撒了一地一枕,遠遠看去一片狼籍.
“沐淮,你真是能讓本王生氣.”齊驍咬牙道.
後來齊驍碎門而去,留下未解的禁令與一地狼籍.
水患之策缺少了幾片,再也拚不齊.
可南國百姓的性命刻不容緩,齊驍不幫他,他隻有一個辦法.
北國皇帝……
聖駕將於前一個月迎娶王妃那天到驍親王府.
偏院守衛的侍衛走了一半去正院保護聖駕.
齊驍正坐在座上聽皇兄作禮節規矩性的過場,突然聽外間一陣轟動:“大膽,何人敢驚擾聖駕!”
“皇上,臣請見聖駕,有要事呈上!”是沐淮的聲音!他怎麼跑出來的?
“皇兄莫怪,是臣弟房中人,臣弟讓人帶他回去.”
“哦?是那個南國質子,他方才說有要事求見朕?讓他進來罷.”
沐淮被帶進來,一見皇上就跪下規規矩行了北國的禮,將水患之策遞上,由皇帝的貼身太監呈上.
“江南水患?”皇帝念道,不由得看向齊驍,齊驍皺了皺眉,他沒想到沐淮會想到求聖上.
真是低估了沐淮了.
“不錯,朕留著了,你下去吧.”皇帝明事理的很.
沐淮心下一鬆,真誠叩頭道:“謝聖上!”
是夜,齊驍心癢難忍,看到沐淮穿戴整齊規規正正呈正事時他是有些生氣,更多地是驚喜.
太子沐淮眼中為民求生的真切是抹不去的,這也是為什麼皇帝能在他走後對自己說:“南侯窩囊,倒是有個好兒子.”
隻不過這兒子的氣運也被爹葬送了而已.
齊驍推開偏院的門,沐淮正在桌邊坐著發呆,看到齊驍一愣.
齊驍俱是一怔,他以為人已經睡了.
“怎麼不睡?”齊驍問:“等本王?”
當然不是,今日是他的生辰日,往年生辰,肅妃都會煮一碗長壽麵給他吃:“我的淮兒要歲歲安樂.”
“王爺,我想喝碗麵.”
齊驍一怔:“好.”然後叫來人去吩咐煮麵.
麵來後,沐淮挑起吃了一口,又放下筷子——麵還是清水麵,味道無甚不同,隻是進口後想起這麵的由來,他就又喝不下去了.
南國百姓尚危苦,他有何顏麵過生辰?
“不吃了?”
“嗯,困了.”
“那就睡.”齊驍說完不走,等沐淮一起身,走上前把人抱起放到床上,俯身上去,從袖裡掏出了一枚小玩意給沐淮戴脖子上,沐淮覺出來了是一塊玉,然後聽齊驍在他耳邊道:
“生辰安樂,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