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白縝,扶一扶朕,朕好像不會走……(1 / 2)

暴君寵婢 相吾 3904 字 9個月前

皇帝飛馳電掣回了宮。

劉福全到底年邁,把馬鞭揮出了殘影也跟不上皇帝,於是隻剩了小鄭諾諾地跟著皇帝,皇帝吩咐他:“去查清楚朕離宮這段時間,宮裡發生了什麼。”

小鄭一怔,抬眼隻看到皇帝快步離去的背影。

皇帝有些不大好的預感。

他與太後早到相看兩厭,恨不得掐死對方的地步,今日太後的那些話他早聽爛了,根本傷不到他,太後也再清楚不過這點,因此她絕不可能大費周章地隻為了咒他幾句。

所以,她肯定還留了其他昏招來對付他。

——自太後幫襯靳川赫篡位開始,皇帝便從不高估太後的聰明才智,亦不會低估她對他的恨。

皇帝第一個念頭便是去了文淵閣,文淵閣有白縝守著,自然不會讓任何異常發生,皇帝略舒了口氣,才待要盞茶,便見小鄭臉帶慌張快步找來。

“陛下,慎刑司的人帶走了時塵安。”

皇帝緊皺起眉頭。

小鄭也覺得此事荒唐無比,道:“桃月揭發您與時塵安有私情,穢亂後宮,慎刑司的姑姑便將時塵安捉了去,嚴刑拷打,隻是實在找不到小川的蹤跡,因此懷疑桃月撒了謊,此時連桃月也一並打上了。”

皇帝聽他說完,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他不發一言,抬腳往慎刑司走去,小鄭忙安排轎輦,皇帝看也不曾看,小鄭隻能惴惴不安得跟在後麵。

此時的慎刑司連個火盆都沒有點,冷如冰窖,寒氣凍得慘叫聲都微弱了許多,桃月依然嘴硬無比,咬死私情是真,她道:“或許是那太監覺得對食罪名太重,因此胡編了個身份誆時塵安,可笑時塵安蠢鈍至極,白白被騙還被自知。”

“你說誰和誰對食?”

金石質地的男聲冷冷傳來,鞭子停住,桃月在難熬的疼痛中吃力地抬眼看去,就見黑幽縱深往下的台階上,矗立著如崖如鬆的陌生男子,他穿黑色的氅衣,麵若寒霜。

不知為什麼,桃月明明不知道他的聲音,卻隻挨了他這一眼,心裡就有了濃重的懼意,她不敢與男子對視,那男子卻步步向她走近,又重新問了一遍:“你說誰和誰對食?”

桃月從他的眼神裡知道了這不是一個好糊弄與哄騙的人,她的那點小心思在他的洞察下被展露無遺,她明明還沒有開口說話,但她覺得自己已經被看穿了。

桃月在這壓迫的眼神下,怯懦著,這時,她聽到那個不苟言笑的袁姑姑跪了下去:“奴婢見過陛下。”

陛下?

時塵安的事竟然驚動了陛下?她都鬨出了對食的醜聞,居然還能勞動陛下來一趟這肮臟的慎刑司?她就這麼得陛下的寵愛?

桃月被嫉妒的火焰燒昏了理智,頓時口不擇言:“陛下,時塵安與太監對食……”

她極力向皇帝證明受他寵愛的時塵安,不僅殺過人,手裡沾了血,還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浪□□人,她的品性臟得就和這慎刑司一樣,根本不值得被皇帝偏愛。

陛下,一直以來,你都蒙受了她的欺騙啊。

桃月用熱烈的期待的目光凝望著皇帝,卻見皇帝的眉眼間浮起了濃濃的嘲諷:“她與哪個太監對食?”

桃月急忙道:“未央宮裡的小川,但姑姑去查過了,未央宮裡沒有這個人,奴婢想恐怕這人是有賊心沒賊膽,才編造了假身份去誆騙時塵安,這人也可惡,但究其原因,還是時塵安水性楊花……”

皇帝打斷了她的話:“朕就是小川。”

“什麼——”

桃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怔愣地看著皇帝,如墜冰窖。

“白縝。”皇帝抬起鴉羽似的眼睫,他的目光若寒鴉展翼,垂下死亡的陰影,“把這個人——”他不記得桃月的名字,“還有慎刑司與此事有牽扯的人,全部關起來,好好審審,若是她們肯供出其他的參與者,就給她們留全屍,否則直接處死。”

“陛下?”

袁姑姑驚愕地抬頭。

她怎麼也想不到皇帝竟然不調查此事,也不給她申辯的機會,就這麼乾淨利落地處死了她們。

“陛下,奴婢也是受這賤蹄子的蒙蔽啊。”袁姑姑垂死掙紮,要把這口鍋給桃月按實了。

皇帝道:“非要朕把太後揪到你麵前,你才肯老實嗎?”

袁姑姑失聲,她眼露絕望。

白縝將她拖了出去。

桃月還在掙紮,她不顧渾身的疼痛,拚命地想爬到時塵安身邊,把昏睡的時塵安叫醒。

她要死了,此時此刻,隻有時塵安才能救她,她抬手,沾血的手還沒有碰到時塵安,一隻穿著烏金長靴的腳就把她無情地踹開,她疼得倒吸氣,卻看到皇帝脫下氅衣,小心翼翼地把衣衫單薄的時塵安裹了起來。

她昏睡不醒,像一片快融化的雪安安靜靜地臥在他的懷裡,皇帝抱她時連一點力氣都不敢用,就怕她這樣破碎而去。

他拔腳往外走。

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桃月仍舊想不明白為何偏偏是時塵安,走了這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