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彆 “我會好起來的是嗎?”(2 / 2)

從醫院門口出來,杜湛衣上了車,喬妗正靠在副駕駛上睡著了,杜湛衣從後座椅上拿了一條羊絨毯輕輕給她蓋著。瞧著喬妗的臉色,確實比剛才好了很多。

“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杜湛衣問。

“都沒有。哥哥,剛才蒼鷺哥哥還給我講了一個故事。”喬妗聲音有點啞,好歹精氣神恢複了不少。

“蒼鷺哥哥是誰?”杜湛衣疑惑的問道。

“蒼鷺哥哥就是那個薊醫生,他說有個□□也和我一樣痛苦,不過好在他還有關心他的朋友。□□在他朋友們的幫助下,最後走出了抑鬱。”

她低垂著頭,苦澀的笑道,“哥哥,你說我也能像□□那樣嗎?”

“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小妗,你隻是需要些時間,我也需要時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杜湛衣安慰道。

他看著喬妗,又想起了薊舒槐說的那一番話,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甚,遮都遮不住。

醫院五樓的隔窗能看見一輛黑色跑車從車庫裡駛出,往遠處的車道上去,最後消失在了來來往往的車水馬龍中。

薊舒槐在隔窗前望著遠處道路上的車一批一批的來再一批一批的換,手裡無意識地捏著那張名片,思緒卻是飄忽的。

晚上下班回到家,薊舒槐剛打開門就聽見了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舒槐,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要餓死了。”

這個令薊舒槐聞風喪膽的人就是從小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碎嘴——唐灼,人送外號“唐老媽子”,之所以叫這個當然是因為唐灼愛婆婆媽媽,說起話來連珠帶炮都不帶喘的,尤其對薊舒槐簡直比親媽還要關心他家小槐子吃沒吃飯,帶沒帶衣服,餓沒餓著。

餓著是怕他自己被餓著。

“您能高抬貴嘴彆嚷那麼大聲行嗎?還有,都說了彆那麼叫我,不知道的還以為叫魂呢。”

“好好好,舒槐,舒槐我錯了。我現在餓了,我想吃你做的飯。”

唐灼一邊不斷嚷嚷一邊不顧薊舒槐反對,上手就把他的外套給扒了下來,隨後把外套掛在了玄關處的衣架上。又蹲下身就要去脫薊舒槐的鞋,薊舒槐沒想到他會這樣做,立馬就阻止了。

“可彆,這個就不用了,你也彆委屈了你自己,我現在就做飯行了吧。”

唐灼一聽見他這樣說,嗖一下站直了身體就往沙發走去,很隨意的半躺在沙發上,陰謀得逞般的說:“舒槐,需要打下手隨時可以叫我啊,我保證隨叫隨到!”

薊舒槐拿起圍裙往身上係,聞言並不為所動。“你不給我添亂我就謝謝你了。”說完就朝廚房走了去。

唐灼自個兒在沙發上玩了會手機,大概是聞見了廚房裡的味兒,把手機扔在了一邊,起身往廚房走。

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見薊舒槐正在熬銀耳紅棗羹,開口問道:“哇,舒槐,我最愛的銀耳紅棗羹!!!還有糖醋排骨,乾鍋土豆片,西蘭花蝦仁和潤肺蘿卜湯!”

“我說怎麼這麼香呢,你不知道我在客廳都能聞見味兒。這也太香了吧!”

“銀耳羹先讓它慢微著,飯後好消食。你去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唐灼跑的比兔子還快,扔下一句“我這就去”就往洗手間衝,看來是真的餓壞了。

薊舒槐把菜全部端上了餐桌,唐灼夾了筷菜吃。

“舒槐,不得不說,你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你這樣我很難吃的習慣我們公司的飯的。誰要是娶了你,那不等於娶了一整個廚房嗎,這樣我會吃醋的。”

薊舒槐見他沒心沒肺的樣子,問道:“吃個飯也堵不上你的嘴,你今天不是說要回家看姨父的嗎?怎麼又跑我這兒來了?

“我本來是要回去的,最近姨父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叫他沒事兒就和小區的大爺們嘮嘮嗑,打打牌或者去隔壁王大爺組隊去聽曲兒,做什麼都行。但姨父不聽啊,淨瞎折騰自己。他那個腰前天不是磕到了嘛,他自己不上心,後來才覺得不行,自己去了醫院……”唐灼說順了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抖出了些什麼。

薊舒槐正在夾菜吃飯,聽見姨父住院,就停住筷子打斷了唐灼。

“姨父住院我怎麼不知道,還是昨天的事?!”沉聲道:“我就說叫他彆去忙這忙那的,怎麼就是不聽呢。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先打電話告訴我?”

唐灼不服氣了:“我真是冤枉呐,這帽子就這麼扣在臣妾頭上惶恐啊……”

薊舒槐:“……”

又開始了。

薊舒槐沒打算陪他繼續演下去,“好好說人話。”

這下唐灼倒是正經起來:“我這不也是從隔壁王大爺那兒知道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姨父那脾氣,哪回不是都就想瞞著,還不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我昨天打他電話打不通,就問了王大爺,本來我想馬上午休的時候去看他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下午就被當壯丁給抓了。”

“那你現在怎麼又出現在這裡?後來又去看姨父了?”

“嗐,我就是有那打算,奈何姨父不讓啊,下班拿回家後我打通了他電話,人都從醫院回來了,我說我要回去,人家說什麼就是不讓,我有什麼辦法,說什麼彆讓我耽誤了工作,自己過的很好什麼的,還說腰的事情是因為自己想給花園裡的花澆個水,誰知道一個不小心踩滑了,就磕到了腰。”

唐灼邊說邊觀察薊舒槐的反應,越說到後麵聲音也越來越小,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給他哥們講故事還不如讓他大戰八百個客戶來得痛快。

“還有不管我說什麼他就是不讓我回去看他,還說誰回去就跟誰急,怎麼說都沒用。這事兒真不能怪我。”唐灼委屈巴巴地道。

薊舒槐聽見唐灼說完,飯吃一半就沒再繼續吃下去,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就放下了碗筷,起身就往陽台走。

唐灼見他起身,飯也不吃了,條件反射的也跟著起身,心中一直秉承著惹誰也不能惹他薊大爺。

他隻能小心試探的問道:“舒槐,你……你不吃飯了?”

薊舒槐麵上沒什麼變化,可以說是,

“不吃了,你吃吧,我先去打個電話。”

唐灼就這樣看著他頂著和平常一貫彆無一二的淡定臉,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聽得他膽寒。

看見薊舒槐走後,慢吞吞坐下來,戳了戳碗裡的飯,哪有不吃的道理,吃!這麼好吃的飯,不吃白不吃。

於是厚如臉皮的造飯機唐灼繼續埋頭乾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