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掏了掏耳朵,說道:“城東市集裡麵最多,城南也有一些。”
“有沒有更快的方法?”
“……什麼意思?”
“我就直說了,我想找個奴隸,怎麼能最快找到?”
老板沒應聲,葉辭十分上道,掏出一塊銀子遞過去,老板接過後說道:“城裡做這個的一共三家,陳三爺,柳娘和程家,外地來的一般都去了前兩家,你們自己去找吧。”
“要去哪裡找?”
“這我就不知道了。”
葉辭立馬會意,說道:“行吧,又得給錢是吧。”
老板連連擺手說道:“這我真不知道,給錢也沒用。”
“好吧,謝過老板了。”說完話回來,菜也上齊了,葉辭將聽到的消息告訴裴遙,兩人商量先去城東的市集看看。
吃完飯裴遙問道:“老板,可否用一下筆墨?”
老板將調轉筆墨,做了個自便的動作,裴遙蘸了墨快速地畫了一幅裴英的畫像。到了市集,葉辭與裴遙下馬,讓應叔在市集口等候,兩人進市集裡去探聽消息,走了一段路後,眼前出現了買賣奴隸地攤位,兩人立即湊上去一一看了奴隸的臉龐,確認裴英不在後便拿出畫像上去詢問,但攤主都是一問三搖頭,紛紛表示沒有見過畫中人,也不認識陳三爺和柳娘。兩人走訪了幾家後,依然沒有任何進展。
葉辭氣惱地抄著手說:“這樣下去不行啊,這些人嘴風太緊了。”
裴遙也苦惱道:“確實,得另想個法子。”
兩人在旁邊的茶鋪裡坐下來,留心觀察著攤子上的情況,過了一會兒見到一個女人婀娜走來,攤主見到女人,表情甚是恭敬。
裴遙對著葉辭支了支下巴示意,問道:“你說這會不會是柳娘?”
葉辭皺著眉頭說:“不應該吧,那麼容易就遇到了?而且那個客棧老板說得那麼神秘,柳娘怎麼會大搖大擺地到街上來啊。”
“……先去問問吧,反正暫時也沒有彆的法子。”
“行吧,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
兩人擱下茶杯,走到女人旁邊,裴遙做了個揖問道:“請問,閣下是柳娘嗎?”
女人回頭,看到兩個陌生人,微微挑了挑眉,說道:“是我,什麼事?”
葉辭聽聞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頓時覺得自己先前自作聰明的那番分析真是見鬼。
裴遙無語地回頭看了眼葉辭,拿出畫像說道:“我想找畫像上這個人,閣下見過嗎?”
女人看了眼畫像片刻,問道:“你們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哥哥,是來找她的。”
女人聽了沒做聲。
“你見過她是不是?”葉辭在一旁急切地開口問道。
“沒見過。”
“可你剛才明明盯著畫看了好久……”
“我說了,沒見過。”女人蹙著眉打斷了裴遙的話,扭過了頭不再做聲。兩人心中著急卻也無計可施,柳娘轉身欲走。
葉辭立即攔住柳娘說道:“我們也可以出錢買消息。”
“你覺得我會差那點錢麼?彆再跟來。”柳娘徑直向前走了。
看著柳娘走遠,葉辭問道:“怎麼辦,柳娘肯定是知道什麼。”
裴遙按著頭發愁,眼神無意識地往攤子上跪著的奴隸中間逡巡,突然裴遙目光一停,隻見跪在奴隸中間的一個男孩正看著他,眼中急切,似有話要說,男孩看到裴遙注意到自己,又用嘴型發出了“柳”字。裴遙不動聲色地微微點了點頭,拉著葉辭走遠了。
葉辭摸不著頭腦問道:“怎麼了?”
裴遙將剛才的情況告訴了葉辭。
“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可能,不如把應叔叫過來,讓他把這男孩買下來。”
“好主意,這樣肯定萬無一失。”
二人快速回了市集口,交代應叔去對應的攤子上買下男孩,將男孩的衣著樣貌一並交代了,應叔領命去了,不多時便帶回了剛才的男孩。
裴遙立即上前,將男孩帶上馬車,問道:“你知道些什麼?”應叔留在車外,看著外麵的情況。
“你先把我的賣身契給我,我才說。”
“應叔,賣身契。”應叔聽到葉辭的聲音,掀開車簾,將賣身契遞了進來。
男孩拿到賣身契,立即揉成一團塞進嘴裡,咽下去後才說道:“你們找的人是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長得蠻乖的。”對方給你信息太模糊,裴遙因此沒做聲,用眼神示意男孩接著講下去。
“然後,會寫字,寫的一手好字,哦,我想起來了,沒記錯的話應該叫裴什麼的,裴……裴英,是不是?”男孩笑道。
裴遙在向攤主打探裴英消息時並未說出裴英的名字,而男孩卻能說出名字,應當是可靠的。裴遙生出撥雲見日之感,心中歡喜,立即抓住男孩的雙肩問道:“你見過她?”
男孩縮著肩膀皺眉說道:“你抓的我好疼。”
裴遙立即放開手,說道:“抱歉,弄疼你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前幾天被買走了,是一個家丁來買的,聽攤子上的人說是被林員外家的家丁,後來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葉辭問道:“還有彆的嗎?”
男孩搖搖頭,回道:“其他我也不知道了,不過你們可以去茶館打聽消息。”
“沒事了,你走吧。”葉辭拿出幾塊碎銀塞給男孩,拉開車簾,男孩謝過兩人後跳下了車,很快就淹沒在人海之中了。
“雖然沒見到阿英,但好歹有了眉目,走吧,去附近的茶館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