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睜大了眼睛，悄悄扯著清漪的衣角，宣泄著自己內心的激動。清漪無奈一笑，拍了拍裴英的手，小聲回道：“聽到了聽到了。“

十沏鈿默默看著兩人的小動作，不自覺地揚了揚眉，問道：“遊俠還沒選麼？”

“嗯，這主意是剛想的，遊俠還沒來得及。如果您有想選的人，可以提出來。”

“眼下我確實有個想選的人。”

“是誰？”

十沏鈿抬手指著清漪。清漪愣愣地指著自己問道：“我？”

“嗯，裴姑娘是知雪，遊俠隻能是你。”

清漪聽出了十沏鈿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啞然失笑，最終點頭道：“其實……好吧，既然是您選的，那聽您的。”清漪看向裴英，裴英卻對著他沒心眼地揶揄道：“小老板自己給自己打工哦。”

“等衣衫做好了，穿著來見見我吧。”

“好。”

“裴姑娘以後要是想來，可以自行前來，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家。”

“可以嗎？”

“……彆來蹭飯就行。”

“怎麼能勞您給我做飯呢，我自己帶著菜過來。”

“如此最好了。”

“我們還有事，就先告退了。”清起身說道。

“嗯，慢走。”

兩人走出十沏鈿的宅門，裴英一臉懊喪，清漪問道：“怎麼了？”

“你話說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要個簽名。”

“就這。”清漪搖搖頭笑道，“下次再要不就行了。”

“隻是有些遺憾罷了。”

“你的事辦完了麼，眼下要去哪？”

“事都辦完了，送我回慕府吧，多謝小老板。“裴英熟練地鑽進了馬車裡。

“你現在可真是一點不客氣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嘛。”

裴英之前在府中主要管書信，這些事全都被派給沐澤做了，裴英因此閒下來不少，倒是累得沐澤哭爹喊娘。趁著表小姐帶著慕雲去了慕夫人院子的空隙，沐澤揪住新碧的衣袖，求道：“姐，這活我是真的一天都乾不下去了，你快讓阿英回來吧。”

“你以為我不想啊，這是慕夫人的意思，有能耐你去說。”

“短短兩天，我已經被少爺罵了好多回了，這比我過去一個月被罵的次數都多。”

新碧看著沐澤歎了口氣，說道：“就那麼難麼，怎麼阿英能做好。”

“難倒是不難，隻是太繁瑣，我記不住，也沒這耐心。唉我就不是這塊料啊。”

“確實，像阿英這麼細心又記性好的實在難得，珠玉在前，也不怪少爺看你不爽。”

沐澤無奈道：“我和阿英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既然這樣，不如把我的活分些給阿英，或者把之前的書童再調回來。”

“你的活阿英更不能做了，夫人就是做給表小姐看的。”

“你說阿英這麼個小孩也值得防成這樣，心胸未免也太小……。”

“少說兩句吧。”

“——在說什麼呢？”書舒笑盈盈地從院子外麵走進來，問道。

新碧與沐澤立即噤了聲，給書舒行了禮。

“回表小姐，隻是些瑣事罷了。”新碧回道。

“哦？什麼瑣事，我也想聽聽。”書舒停在原地，饒有興趣地問道。

沐澤站出來回道：“是少爺最近書信多，小的忍不住發了幾句牢騷，還望表小姐彆告訴少爺。”

“人之常情，我了解。你們接著聊吧，我先走了。”書舒意味深長地看了新碧一眼。

“表小姐慢走。”

兩人送走了書舒和婢女，交換了一個不妙的眼神。

沐澤湊近了新碧，小聲問道：“表小姐是不是都聽到了……”

“這還用問麼。”

“好吧。”沐澤自知口不擇言，縮著脖子站在一邊。

“這回表小姐不追究，可不能再有下回了。”

沐澤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決不再犯。

新碧默默看著書舒遠去地背影，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