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回去!桓師叔喜靜,早課時間寄雲台不準有外人!”
“我倆怎麼能是外人呢?我馬上就是劍聖的弟子了,你遲早也會是......”
“會是什麼?”我衝了出去,抱著憐深劍看著這倆姐弟。
“師姐!師姐我聽說你差點被異獸所傷,竟有異獸能傷了元嬰期的修士啊?”玉君澤打扮得金光閃閃的,說出的話也還是那麼討厭。
“君澤!不得放肆!”玉苓歌嗬道。
“赴夢,君澤的話你不必放心上,我代他向你賠不是。”她微微垂著頭,像一隻姿態優雅的天鵝。
“沒關係玉師姐,讓你弟弟快點消失就好了。”
玉君澤張口又想說什麼。
“玉君澤!你再敢打擾桓師叔,我就告知祖父收拾你!”
玉君澤抽了抽嘴角,雖心有不甘也隻能轉身走了。
我也轉身想要回去,卻見一個單薄的粉色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還一氣嗬成地跪下了。
“劍聖師叔!君澤是真的很仰慕你,求您收玉君澤為徒!求您收玉君澤為徒!”
這......這什麼情況?
剛轉身想走的玉君澤看見這個場景瞬間暴跳如雷:“秦煙紋!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本少爺需要你求?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君澤,我去外門找你你都不在,我知道今天是劍聖出關第一天你肯定會來這裡就過來了......”
“快給老子滾!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君澤......”那女子紅了眼眶。
老桓此刻也出來了,遞給我一個疑惑的眼神,我回了他一個更加疑惑的眼神。
“煙紋,你先起來,”玉苓歌把那女子扶了起來,“君澤的脾氣暴躁了些,隻是你不該在此打擾桓師叔,更不該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
“可是......”那女子泫然欲泣,
“我知道你思念君澤,隻是你如今的樣子,是未來的玉家少奶奶該有的樣子嗎?”
那女子臉色白了白,還是跟她走了,玉君澤剛想說什麼就被玉苓歌一個眼神壓住了。
“桓師叔,是我們打擾了,苓歌日後再向師叔請罪。”她朝老桓輕輕俯了俯身,便帶著玉君澤和那女子走了。
留下我和老桓麵麵相覷。
午飯時分。
“秦煙紋啊,她是玉君澤的未婚妻嘛”,泠若嘴裡嚼著蜜汁藕片:“秦家和玉家早有聯姻,可到玉君澤這玉家老頭不樂意了,嫌棄秦家沒落,秦家把護族大陣交給了玉家才保住了這段聯姻。”
“怪不得......”上一世我從沒注意過玉君澤身邊的女人。
“你們這些世家,果然就沒有好東西。”方淩與在一旁冷笑道。
“我們蘭佑海仙汀水閣絕對是修真世家的清流!有什麼事兒你來找我!”
我看著兩人又要打起來,清了清嗓子對泠若說:“要過年了,泠若。”
剛剛還卷著袖子要揍人的泠若倏地癱坐回椅子上:“完了,我還是個金丹中期,我要怎麼回家過年。”
我往嘴裡扔了一顆金絲梅子好笑地看著她:“這幾天,好好跟我練功。”
話音剛落,方淩與砰地一聲把什麼東西放到了桌上,肉香伴著淡淡的草藥味鑽進鼻子。
“金鴉肉乾,應該可以漲點修為。”他扔下這句話就回廚房了。
“忽悠誰呢?就這幾片肉能漲修為?我必須扣他工資。”泠若邊說邊拿出肉片往嘴裡放。
經曆了玉苓歌進入元嬰期泠若為排解苦悶去映霜湖抓魚被應長老用琴聲弄暈再被謫月送回來,謫月成功結丹四喜往外通風報信被我捆著送出了天淵劍盟,玉君澤拜師再一次碰壁後到處傳我是老桓的私生女結果還沒等我收拾他就被玉苓歌拿劍架著脖子來道歉等等事情後,終於要過年了。
方淩與扭捏了半天還是被泠若拖回蘭佑海了,據說是家裡需要一個廚子。
回家前我去了一次映霜湖,謫月正在拭琴。
“咳咳,額,謫月,那個四喜......”
“師姐不必解釋,我都知道。”他低著頭撥出一串沉沉的琴音,“隻是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有些事情,是不能怪他的。”
也是,玉家從不是由謫月說了算。
“師姐要回家過年嗎?”他突然抬頭問我。
“是啊,我每年都回。”
“整個天淵劍盟,每年都回家的怕是隻有師姐和桓師叔了吧。”他的臉上掛著笑意。
我也跟著笑了,劍盟中,除了修仙世家的子弟,尋常弟子必然不會年年都回家過年。但我和老桓是個例外,哪怕他再勤於修煉都會帶我回桓家村過年,可能是他比較戀家吧。
而謫月,據我所知進入天淵劍盟後就沒回家過。
我看著眼前這安靜彈琴的少年,月光柔柔地籠罩著他,修長的手指撥弄著潔白的琴弦,仿佛天地間隻他一人。
鬼迷心竅般,我還是問出了口:“要不......你跟我回家過年?”
......
應霜湖看著少女故作冷靜實則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離開的背影,笑出了聲。
他看著仍在愣神的巫謫月,慢慢收斂了笑意:“你可能不知道,不知途在很久以前,就是用來彈奏蠱惑人心的曲子的。”
巫謫月的手指猛然一緊。
“這麼驚訝乾什麼?是你想蠱惑她在先,不知途才引你彈奏了這曲子,結局也如你所願不是嗎?”
“我沒有答應師姐,我絕不會以這種方式來接近師姐。”
“師父,”他突然跪下:“弟子有錯,妄圖以琴曲蠱惑他人,請師父責罰。”
應霜湖抽了抽嘴角,不知途也無語凝噎。
真是無趣,那小丫頭分明對你有意思,一人一琴在心裡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