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沒了玉堯卓那夥人,咱們就可以去極樂山找找杜白黎了。”她最後妥協道。
“白黎哥哥一定還活著!”樓夏至認真道。
“極樂山魔修雖元氣大傷,但也不是銷聲匿跡了,他那麼聰明,當然會活著。”我揉揉她的腦袋。
五個人靠著聊了一整晚,期待著明早一睜眼就可以就有好消息。
然而天不遂人願......
翌日清晨,雨已經停了,山中的空氣尤其清新,偶爾傳來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本是沁人心脾的好景色,我卻嗅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
一陣腳步聲傳來,我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悸,手上覆上一隻節骨分明的手,謫月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用神識探出這是聞道衍帶著的人。
“赴夢。”聞道衍行色匆匆,麵色不佳。
“怎麼了聞長老?”我深知他甚少有這般神色。
“玉君澤死了。”
玉君澤躺在地上,胸口有一個血淋淋的窟窿,此刻已沒了氣息。
看守他的道友皆已喪命,隻有玉苓歌憑借保命法器隻是昏了過去,此刻正被救治。
玉家姐弟雖沒有反抗能力,但是誰竟能殺了這許多修士......
“昨夜我同一眾道友商議至寅時,再來看玉君澤時,就是這樣了......山腳的陣法,沒有任何動靜。”
“沒觸動陣法,是隊伍裡的人。”我暗自心驚。
“會不會是玉家自導自演?”泠若皺著眉。
“玉家想要發難,順勢為之就可以,沒必要搭上一個玉君澤,而且......”
謫月接上老桓的話:“而且我們已在四牢山腳下,玉新棗還未有所動作,大概就是投鼠忌器,他怎會自己殺了玉君澤......”
泠若緊緊皺著眉:“玉新棗想保玉君澤,但玉堯卓呢......”
聞道衍歎了口氣:“等玉苓歌醒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眾人隻得沉默地等著玉苓歌醒來。
我腦中思緒萬千,一時閃過好幾人都有殺玉君澤的動機,但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苦思半晌,地上傳來幾聲咳嗽,玉苓歌終於是醒了,。
她臉色蒼白,睜眼後又猛地咳嗽了幾聲,隨即緊緊抓住了救治她的師長的衣襟。
“是桓赴夢,是她殺了君澤!”
不知為何我竟無太多驚詫,仿佛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無論是誰殺了玉君澤,嫁禍到我頭上都是最合適的,隻是為什麼身為親姐的玉苓歌也願意幫那凶手嫁禍他人?
“我就知道是你們玉家自導自演!”泠若猛地抽出劍指著地上的玉苓歌。
“我祖父對君澤珍視非常,絕不會,也不屑這麼做!”玉苓歌捂著胸口挑釁地看著泠若:“我祖父若想殺你們,難道還要同你們一樣演一場戲才能殺嗎?”
泠若神色未變:“那就是你的廢物二叔玉堯卓!他怕你祖父用他的命換玉君澤的命!”
“我二叔若有這本事,祖父怎會拿他來換君澤!”
“他串通了隊伍裡的人!”
“我不知他有無串通,又串通了誰,但我看見的殺君澤的人就是桓赴夢!”
“你閉嘴!”泠若手上使了幾分力,玉苓歌額前的碎發斷了幾縷。
玉苓歌看著眼前的劍未露絲毫怯意:“口說無憑,我也有證據,那就是......”
“就是他們的傷口。”我接上她的話,“他們的傷口比一般的劍傷要厚上一點,且創口不平整,明顯是不是鐵劍造成的。”
“隊伍中的高境修士中,隻有我用的是木劍。”
有師長看過傷口,對聞道衍點了點頭。
一時間,氣氛變得安靜得有些詭異。
謫月輕笑一聲,看似漫不經心地撥出一段調子。
“怎麼?彆說現在還沒搞明白是不是謫月他媳......桓丫頭殺了玉家那小子,就算是,那也是天經地義!你們不會覺得這是白白喪失了一個和玉老頭做買賣的機會吧?”巫二叔粗聲嚷嚷。
聞道衍怔愣了一瞬便反應過來,咳嗽了一聲道:“巫二爺說的沒錯,玉君澤死得其所,彆有用心的人想要挑撥隊伍,那是癡心妄想!”
見聞道衍這麼說,眾修士紛紛附和,偶有幾個麵露不愉。
一片和諧中,我瞥見秦煙紋死死捂住嘴,手掌間有成串的淚水一滴滴落下。
她也是痛失所愛啊......
“自然,君澤的死不會改變諸位碎玉的決心,可我隻怕,祖父不會放過桓赴夢!”玉苓歌撐著地勉強坐了起來冷笑道。
我剛想開口說話,卻猛然間被一陣強得可怕的威壓壓得說不出話,喉間立刻湧上一絲腥甜。
“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做我的主。”這聲音帶著震懾人心的威勢,仿佛血脈中都在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