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看著床上臉容嬌媚驚豔,但是渾身上下早已透著彆無所求的人,聲音帶著恍然大悟的冷意,“你要尋死?”
她把臉垂了下去,整個人竟是比剛才更暗淡了一些,“籠兒已經知錯不敢再犯了。”
但雲無為生氣的卻不是她打算懸梁自儘,臉色又驚又怒地道,“他讓你小產自儘之後去侍候彆人?”
一旦問出這話,他就意識到自己實屬多嘴了,王爺的事輪不到他置喙,就算他想要仗義執言,也不該當著瓏兒的麵多說什麼。
問出這些豈不是讓她心裡更加難受。
雲無為麵上閃過一絲愧疚,溫聲道了幾句安慰,寫好藥方交代了桂子然後才告辭。
他剛走,另一名男子就急匆匆跨了進來,陸嚴臉上帶著汗水,一身黑色的官服襯的整個人威武挺拔,但他隻是站在窗邊道,“你還好麼?”
瓏兒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也聽出了他的聲音,眼光泛著淡淡的柔和:“我很好。”
“嗯,”陸嚴想了想,“那隻玉佩,按規矩我便帶走了。”
瓏兒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邊晉王給的東西沒有了,她向來不會嚴加看管這些東西,昨日又昏迷了一晚,更不記得那東西放在了哪裡。
原來是這樣。
隻是拿走便拿走,王府的規矩她當然沒有彆的心思,她奇怪他為什麼跟她說這個,“陸大人要做什麼,我不會妨礙。”
陸嚴握了握刀柄,斂眉道:“晉王有跟你說什麼嗎?”
屋裡的人沉默了。
瓏兒忽然之間總算明白了,王府在懷疑她。
自從裕王把她送來的那天起,包括王爺在內瑞王府的上上下下都在懷疑她。
他們懷疑她是裕王派來的內奸,專門竊探消息傳遞給裕王,所以對自己嚴加看管,不準她出去與外人接觸,恐怕還有人時時刻刻在暗中盯著。
所以她自儘才會那麼快被人發現。
瓏兒好像太久沒說話,以至於陸嚴不得不發問了:“瓏兒?”
她不僅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更知道了陸嚴幾番接近她是為了什麼,“……是王爺命大人來的吧。”
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說這樣的話,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本不該她發問的。
但瓏兒不想計較那麼多,她向來想的東西都很少很少,錯把他的監視當做了陸嚴對她的關心,還自作多情地想了許多過往,已經讓瓏兒有夠難過的了。
“陸大人請吧。”她轉而清聲道。
桂子把門打開,眼中有點怯怯地望著陸嚴,扶在門後等他進去。
陸嚴一怔,不知道她是何意,兩人畢竟男女有彆,他本不敢進去,但望著打開的門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可能是生病的緣故,容貌美豔的女子望上去比之前更嬌弱了,仿若一朵春玉蘭花似的,盈盈開著,輕輕一陣風都能吹落。
“大人請查吧。”
她似乎有些累了,靠在床邊半閉著眼睛。
“籠兒,”陸嚴盯著她的樣子看了一會兒,忽然道了句:“要不,我帶你走吧。”
他聽說她意外小產還傷了身子,以後都不能再有孕,看眼前的情狀,王爺也不可能再寵幸她了。
誰知玲瓏突然一驚,翻身從床上下來,竟朝他撲倒了過去,聲音尖利地叫了一聲,“不要!”
她膝蓋著地哀求起來,“彆這樣。”
“求你了,籠兒都聽大人的,我真的知錯了。”
陸嚴臉上閃過震驚,他隻是要帶她出府而已,她竟然如此抗拒?難不成籠兒不願跟隨與他?
他在京中家世尚可也薄有資產,陸嚴想不通籠兒為何不願,“你放心,我尚未娶妻,就算娶妻,也不會要你以後日子過得為難的。”
見她未說話,他又繼續道:“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就此起誓,若姑娘有情,我此生不會辜負姑娘。”
說完這句話,陸嚴的臉頰已經燒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