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問那人:
“你就這樣看著彆人換衣服?”
“有什麼關係嘛,你又不介意。”
確實不介意,介意的話門早就掩上了。
對方如此直白且不主動回避,就像在等著看她失去淡定。多大點事兒,她當然不會讓她得逞。
沒提不吃通心粉,那估計就是吃的。做餐飲的人做飯當然很利索,很快兩份通心粉就做好了,盛在白色的盤子裡,擺盤就像在餐廳的出品。
“飲品配橙汁可以嗎?”
“我家還有橙汁?”
“昨天買的,一升紙盒裝那種。”
“好。”
真的,在家裡吃個午飯而已,竟然都像在餐廳了。
“那個房東果然跑路了。”霍緋箴說,“找不到人,電話打不通。”
“押金呢?”
“看來是追不回來了。“
“報警了嗎?”
“報了,警察說等消息。正好明天休息,去找新的住處。”
“找個正規點的。找到地方了告訴我,幫你看看房東靠不靠譜。”
“哈哈,我還想租個便宜點的地方。“
摩爾瞥了她一眼,一副隨你的表情。出租屋違規那些破事大家都清楚得很,隻是很多時候隻眼開隻眼閉罷了。
夏季肉醬通心粉很好吃,橙汁也不賴,吃完還是廚師負責收拾。
“估計明天就能找到新地方,順利的話就馬上搬過去了。”
“好,鑰匙你下個周末還我也行。”
吃飽了午飯,也不用洗碗,睡個午覺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正事。
“哎,”霍緋箴還是站在敞開的房門外,“今晚來駐唱嗎?”
摩爾想了想,整個周末都隻有加班也太慘了,就說:來。
“那好。剛剛有客人問你今晚來不來,他想帶朋友來聽你唱歌。”
歌聲被期待了,當然會覺得開心,連加班的疲憊也仿佛減少了。
···
晚上,當摩爾穿著貼身的魚尾裙,疊著雙腿坐在小舞台上唱歌時,卷發從一側垂到肩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有客人被她的歌聲吸引,暫停了談話,也有客人低頭握了酒杯,靜靜地想著什麼。下午打聽她的客人帶了三個朋友來捧場,從他們的表情看來,對她很是驚豔。
霍緋箴卻想起她中午回到家的樣子:樸素的街道辦事員,不施粉黛,無甚特色淺黃色的製服……哦,然後,解開扣子,鬆開淺藍色的內衣,換上米色的背心……總之,與眼前完全不一樣。
隻有一點是始終一貫的:那一些滯留在眼角的,對世界的厭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