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下午,日薄西山,幾人剛到穰城,穰城的父母官便已在城門口迎接。
“參加殿下、王爺。”太守行禮道。
穆清:“免禮。”
“殿下一路舟車勞頓,下官已備好薄酒,還請殿下、王爺前去下官府上稍作休息。”
前廳。
穆清微抿一口茶道:“太守說說現在的情況吧。”
說到此,太守便是一臉悲痛,“那些匪人是一月前出現的,不過半百,居於成東鬆山之上,打劫送往糧草、行人,我也派人前去剿匪,奈何其有幾分能耐,有陰險狡詐,著實是令下官頭疼不已。”
沈奕曲著手直,敲著桌麵接著問道:“那鬆山情況如何?”
“鬆山陡峭,上下山之路僅有一條,易守難攻,鬆山之後乃是懸崖,崖高百尺,崖下河流湍急,多暗流,甚是危險。”
穆清蹙眉,麵色凝重,“如此,這匪確實難除。”
沈奕看著穆清這一臉沉重的樣子,便笑道:“臣有一計,不知殿下可願聽之。”
穆清眉心一條,總覺得這樣的沈奕不懷好意,“安王,但說無妨。”
……
“你確定可行?” 穆清聽完沈奕的計劃,整個人都散發著懷疑的氣息。
沈奕一臉無所謂的道:“這隻是臣之鄙見,最後行事,還是得看殿下。”
穆清懷疑歸懷疑,但懷疑的隻是不相信沈奕能如此好心的出謀劃策。
不可置否,穆清也覺得沈奕的提議除了風險略大,簡直完美。
不過幾息,穆清便道:“那便如安王所言安排。”
……
兩日後,清晨,穆清、沈奕二人便架著馬車前往鬆山。
馬車內,穆清身著雪衣,繡著祥雲,玉冠將頭發半束,其餘的隨意散在背後,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馬車外,沈奕架著馬車,頭發高束成馬尾,一身黑袍,英姿颯爽。
安靜不過一刻,沈奕又開始了。
“小公子,您若害怕啊,可以同我說,彆憋著,當心憋出什麼好歹來,你身邊的那個燕子又要不依不饒,沒完沒了。”沈奕眼含笑意的說到。
不知從何時開始,沈奕就想看那張清冷孤傲的臉被撕破,露出不一樣的神情。
車內傳來聲音,清冷而又帶了一絲慍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還有那是晏華,不是什麼燕子。”
沈奕笑了幾聲,沒再說話,心想道:真不經逗。
過了半個時辰,到了鬆山下,果不其然,突然竄出一群人手持刀,將馬車團團圍住。
沈奕勒住韁繩,馬車停下,轉頭低身道:“他們來了。”隨後轉頭假意大聲喝到:“哪裡來的賊人也敢攔路,可知我們是誰?這馬車裡坐的可是太守的親侄兒,識相的就給我滾開,好狗不擋道。”
馬賊看這這輛馬車,駕車之人看起來不凡,馬也是千裡良駒,車身也裝扮精致豪華,再結合剛才聽見的,得出結論“有錢!”
帶頭之人立馬高聲道:“呸,太守算什麼東西,兄弟們,來錢了,都給我上。”
隨後所有人都向馬車奔去。
沈奕見機也喝道:“大膽,你不怕太守定罪嗎?”
馬賊:“哈哈哈哈,簡直笑話,太守能奈何的話,我們還在這兒,真是愚蠢。”
沈奕與馬賊相戰,穆清也從馬車裡出來。
為首之人一見穆清立刻道:“霍,原來馬車上藏了一美人。”隨後又看向沈奕道:“難怪你如此焦急,兄弟們可彆傷了美人,給大當家的帶回去,哈哈哈哈。”
片刻,兩人裝作不敵,被捆起來蒙住眼睛扔進馬車,馬賊一行人帶著馬車悠悠的向山上走去。
穆清雙手被反綁,倒在了沈奕身上,視覺的喪失使得他忍不住的動了動,好巧不巧,他的頭抵在在了沈奕下巴上,他一動,沈奕就覺得脖子癢。
沈奕忍不住低聲道:“你彆動了。”
穆清沒說話,但也沒動了。
穆清倒是沒動了,但是他呼出的氣息全呼在了沈奕頸間。
沈奕又道:“你往旁邊挪點。”
穆清不耐煩道:“你煩不煩。”然後挪了一下。
“咚咚咚”,馬賊敲了敲馬車道:“吵什麼呢,安靜點。”
到了寨子,兩人被關進一間破屋子。沒有窗戶,隻有絲絲陽光從縫隙裡照進房間。
穆清躺在地上,發冠微亂,縷縷光線撒在身上,與周身清冷氣質相融,看著猶如神人下凡,黑布住眼睛,顯得膚色更白,又添了一絲禁忌,像是神被褻瀆。
沈奕解開繩子,取下眼布,看著這樣的穆清,以前沒留意,現在看來確實勾人,又想著馬賊說的話,開始後悔將他帶來,擔心彆計劃還沒開始,一國太子就已經成了壓寨夫人。想到此,不禁嘖歎一聲。
穆清聽見動靜,轉頭看向沈奕皺眉道:“還不把我解開。”
沈奕一邊解,一邊挑眉道:“我開始懷疑我將你帶來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了。”
穆清揉了揉手腕:“為何?”
沈奕看著那雙仿佛一捏就斷的手腕,後又看向這雙含情眼,嘴角一咧,笑道:“太勾人了。”
穆清一路上已經習慣了這與傳言冷酷無情的安王,也不在意道:“胡言亂語。”說罷便不再理會他,想來是覺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便閉上眼睛休息。
沈奕也不再說話。
子時,夜深人靜,寨子裡的人都休息了,隻剩下幾個人在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