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穆清一睜眼便被帶走,走時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沈奕,但是沈奕沒有任何反應……
“大哥,我給你說,這次你絕對喜歡,那臉蛋,那身段,那氣質,嘖嘖嘖,簡直無法形容……”
被稱作大哥的人隻是勾唇輕笑,沒有說話。
穆清從獨樓出來,穿過空地,空地上有很多馬賊都在練身手,此時都轉過頭看向他,眼裡滿是驚豔。
穿過空地,入眼沈奕提過的住樓,一樓似乎是馬賊的議會堂。
走上二樓,似是某人的寢室,但風格與整個地方格格不入。
外間,迎麵是桃木四扇圍屏,走過圍屏,入眼紫檀木桌,紫檀雕花椅,朱漆雕填描金花卉紋架,青玉纏枝蓮紋瓶……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大紅衣袍,劍眉星目,周身氣質不凡,眼裡含著玩味,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有四。穆清眼裡閃過一絲疑慮,隻因此人看起來實在不像穆人,五官更為深邃立體,眸色偏淺……更像是西戎之人。
納蘭禎抬頭看向來人,劍眉一挑,無怪乎他人如此誇讚,眼前人確實眉眼如畫,隻是這周身的氣質不像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
“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是吧,大哥,我就說你會喜歡的。那您看,這如何安排?”
納蘭楨眉眼含笑的看向老二:“你想怎麼辦?”
老二撓撓頭,憨笑道:“這還能怎麼辦,大哥要是看上了,那兄弟就們便多個大嫂,要是沒看上,等錢來就撕票。”
穆清聽到這裡,終於反應過來沈奕所說的機會,眉頭緊蹙,能夾死蚊子。
怒道:“你們莫欺人太甚。”
納蘭楨眯著眼睛,惡劣的笑道:“老二去準備,老子今晚就拜堂、成親、入洞房。”
“好嘞,大哥。”
“還不把夫人帶下去準備一番?”
沒有人管穆清的反應,他掙紮道:“我要見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
納蘭楨不耐的揮手:“還不去準備。”
酉正三刻,穆清著一大紅女款喜袍,頭上還蓋著紅蓋頭,手腳被綁著靠坐在床邊。
房間四麵八方都有人看守,根本出不去。
門外傳來聲音,夾雜著“大嫂” “洞房”“千金”等話語。
門被推開時,這些聲音都沒了,隻有一個人的腳步聲,不疾不徐,一聲又一聲聲,像是踩在了穆清的心上。
人停在麵前,穆清隻能看見一雙腳。蓋頭被掀開,穆清眯了眯眼。
抬頭看向眼前人,眼睛發紅道:“我警告你最好收手,否則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納蘭楨勾唇笑道:“我很好奇,都這個時候了,你要讓我怎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莫非你的身份不一般?你是京城人?是來除馬賊的?”
穆清啞言,愣愣的看著納蘭楨。
“怎麼我猜對了?彆這麼驚訝,很好猜。嗬,先不說這些了,我也不在意,夫人,咱們還是先和交杯酒吧。”說罷將一杯酒灌入穆清口中。
穆清被灌得直咳嗽,反應過來時便大喊道:“滾開!沈奕!”
突然納蘭楨被踹下去。
穆清抬頭一看,是沈奕。他與馬賊打在一起,兩□□來腿往,拳拳生風。
外麵傳來雜亂聲,似乎是太守帶著人來了。
納蘭楨往書架一退,反手按上不知哪裡的機關,出現一個暗道,跳了下去……
見此,沈奕也沒有再追,轉身向穆清走去,抱著穆清就往側邊的窗子一躍,問道:“穆清,你怎麼樣?”
穆清渾身無力:“他們先前給我灌了酒,酒裡有軟筋散。”
沈奕向山上跑去:“來的人不是白彥他們,而且武功均不弱,不好對付。”
穆清抬頭看著沈奕。
沈奕解釋道:“若是白彥,上來就已經開嚎了。”
沈奕、穆清剛跳窗,外麵的人破門而入,看著開著的窗戶,“追!”
太守帶著一眾人上山,到寨子,隻見一片暈倒的馬賊,白彥大聲喊道:“主子!主子!王爺!”無人應答,疑惑道:“人呢?”
晏華臉色難看:“他們出事了,往上山追!”說罷策馬而去。
白彥見此,緊隨其後。
沈奕帶著穆清在林間穿行,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後麵的人緊追不舍。
穆清麵色難看:“他們是什麼人,難道是那個頭領的人?也不像,否則他也不會走。”
沈奕麵色陰沉,“殿下何不想想你的幾個好兄弟,來時,不就已經遇到一次了嗎?”
穆清咬牙切齒道:“他們還真是不死心,你放下我吧,他們要殺的是我,放下我,你尚有一線生機,而且再往上跑,也是死路。”
沈奕沒好氣道:“你閉嘴,給我省點力氣。”
剛到山頂儘頭,後麵的人就追了上來。
沈奕抱著穆清轉身就跳下懸崖。
後麵的人站在崖邊,立刻將手裡的刀向兩人仍去。
刀沒傷著沈奕,卻傷到了穆清的右臂。
“噗通”,兩人掉入水中。
白彥等人追上來的時候,崖邊已經沒有人了,眾人看著崖下,有人道:“下麵就是急流、密林,且潮濕,多蚊蟲、蛇獸,其中也不乏有凶獸出沒,十分危險,找人就不好找了。”
晏華轉身向身後珊珊來遲的太守道:“太守大人,你可知下麵這條河通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