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回來。”
電話那邊的低啞的男性嗓音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就掛斷了電話,夏目花音也因此收起了手機。
禪院甚爾有兩天不在,這兩天的時間她也沒有回公寓這邊,而是一直在空山憐那裡。
僅僅是兩天的時間公寓裡沒人住,就已經開始落灰。
女人纖長的手指劃過玄關桌麵上的灰塵,指尖沾染上了淡淡的灰色痕跡,讓她的眸色微暗,
好臟。
夏目花音的眼裡閃過一絲嫌棄,然後去水池邊洗了手。
洗好了手之後,她打開了廚房裡麵的冰箱,然後在冰箱裡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因為禪院甚爾兩天沒在家,沒人補貨,所以沒吃的。
但是她的指尖最後還是劃到了一罐啤酒上,拿出來拉開拉環放在唇邊喝。
關上了冰箱的門之後,她就索性倚靠在冰箱邊上,一隻手拎著啤酒,一隻手拿著手機開始看一些公司裡麵的資料。
她長而濃密的眼睫微微垂下,看不清眼睛裡的色彩,鼻子挺翹,皮膚白皙到看起來有些蒼白脆弱,但是嘴唇卻又是殷紅而豔麗的。
女人半邊的身子都隱沒在黑暗中,像是下一秒就要陷入黑暗,但是被光照映到的另一邊身軀卻又光彩奪目,紅色的裙擺儘顯張揚。
矛盾而又迷人。
禪院甚爾打開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回來了?”
聽見開門動靜的夏目花音稍微遲了兩秒才從手機資料中抬起頭看向門口的人。
她先是皺了皺眉。
“去洗澡。”
她一眼就看見了男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和衣服被血液染透到發黑的色澤。
然後夏目花音才略一抬下巴,用隨意的語氣問。
“家裡沒吃的了,等會兒去外麵吃嗎?”
禪院甚爾光腳走了進來,隨著他身體的移動,手中鮮豔的紅玫瑰也露了出來,暴露在人的視線中。
他點了點頭。
“嗯。”
身上一堆傷痕和血腥味的男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洗澡,他來到了靠在冰箱邊上的夏目花音身邊,把手中的玫瑰交給她。
“花瓶裡原來的花枯萎了。”他這樣說。
禪院甚爾並不明白鮮花要如何保存,所以他對上次花音帶回來的紅玫瑰,僅僅隻是插在了花瓶裡麵,在這種炎熱的夏季,很快就已經開始乾枯。
他在賣花時候從店員口中得知了這一點,所以剛好把它當做了借口,把新買回來的玫瑰送給了麵前的人。
夏目花音點頭,接過了玫瑰。
“所以,隻是用來裝飾的?不是送我的嗎?”
在禪院甚爾轉身要走的時候,花音突然開口問。
她漫不經心地揪著玫瑰的花瓣,橘紅色的眼裡帶著笑意,語氣像是在惋惜自己沒能收到禮物,也像是在撒嬌想要男人送一束玫瑰。
禪院甚爾背對著夏目花音的身影慢慢了轉過了身。
他一雙綠色的眼珠在陰影下帶著狼一樣幽幽地暗色。
夏目花音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直到男人撇開了視線,嗤了一聲。
“送你的。”
他算是為自己剛才用換玫瑰這種說話搪塞夏目花音解釋一番,帶著一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夏目花音笑出了聲,因為愉悅的心情,她甚至都不嫌棄甚爾身上的血腥和臟汙,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肌肉。
“不夠坦誠哦,甚爾君。”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花音覺得禪院甚爾這個男人越來越有趣了。粗粗看去,他好像什麼都明白,是陷入黑暗中無法自拔的人。但是再一看,好像又顯得格外的純粹,尤其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意麵前。
隻是一束花而已,他竟然需要靠謊言來騙她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