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隨手關門 無論是誰,記得關門……(2 / 2)

我原本清瘦的手指生長出怪異地,帶著節瘤的枝乾,分明的指節扭曲著黏連在一起,人類的皮膚浮現出刻板的木質紋理。

最初,我還移動著椅子,奮力地向隨便哪扇門移去。求生的本能使我在不斷沉浮的意識裡殺出一條血路,迫切地想要逃離這片早已被潘多拉魔盒侵染的烏托邦。

當我推開其中一扇門的那一刻,那些醜陋的,敗爛的,我窮極短暫一生所阻擋的毒質,勒住了我的咽喉,封死了我的嘴巴,汙染了我的眼睛,也撕碎了我最後虛妄的掙紮。

它們編織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一下子籠住了我自初始至結束的人生,也絞斷了我額頭的犄角和身後的翅膀。我聽到了它們刺耳的叫嚷,像是嘲笑著我所經曆的無效苦痛......

這一刻,我明白,我再也出不去了。

在蝕骨的絕望裡,我僵硬的手臂脫離了人類身份般蠻橫的生長著,它們抽取著我身體的養分,在狼狽的糾纏間,把荊棘環繞的枝乾延伸的更深,更遠,更用力.......

............

......

直到,以我的軀體為支點相連的兩端,同時抵住了兩個門鎖。

我甚至辨不清擁有思緒的最後一刻,我臉上僅剩的肌肉紋理所構建出的表情。我隻是憑借著為數不多的人類記憶想起,那上揚的嘴角,被定義為笑。

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存在感作祟,我用晦澀的人類語言拚湊出一段繁雜拗口的聲音——

‘’噓!隨手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