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在讀這些的時候,她是無法猜測娘娘之後的情緒的,隻能想些有的沒的,聊以慰藉。
“還有一封信!這是為何?你不是跟本宮說那裡沒有信嗎?”
聶皇後震怒,轉身質問她。
銀桃被嚇得一彈,直接跪倒在地。
“娘娘息怒,奴才真的不知道有信,那暗格空空如也,奴才絕無半句虛言!”
聶皇後將竹箋攤開伸到她麵前:“你可認識這上麵寫的是何意?”
“奴……奴才平語都不識,更彆提這個了……”
聶皇後死死盯著她:“那本宮就來給你當一回舌人,這上麵寫,不日將進宮,前日信中所念,竟夢想成真。”
銀桃控製不住,發抖得厲害。
“你來告訴本宮,前日那信,去了哪兒?”
她起身坐回榻上,伸手撫著自己的小腹。
“起來吧,彆當啞巴了,動動腦子把信給本宮找回來。”
將竹箋折了扔進一旁的熏籠,不多時便隱隱燃起火苗來。
“奴才遵命。”
*
今日來禦書房,三三兩兩出來幾名官員,其中一名女官麵色不虞,想來遇上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兒。見了程謹夢,禮數倒是周全了,卻也話不投機。
官員們走了之後,程謹夢的視線還黏在那女官身上。
明公公笑著解釋:“今年的狀元,江南書商家的千金。”
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太不遮掩了,程謹夢點頭朝明公公笑了笑,越過門口兩個全副武裝的侍衛,不再回頭看了。
蕭承禮書案上的折子沒見比上次來的時候少,見她進來,朝明公公道:
“賜座。”
有座,有茶。
壞了,恐怕一時半會兒出不去。
蕭承禮抽出一個折子,示意明公公遞給程謹夢。
“你看看。”
“這……”
“孤說讓你看。”
“那……我看了?”程謹夢作勢要開,見蕭承禮沒有半點反應,才放心打開讀起來。
字也不多,隻列了幾個日子。
程謹夢心念一動,這莫不是……
“這幾個日子,你挑一個吧。否則,總是如此與齊王私會,也不是個事。”
程謹夢悻悻地合上折子:“也沒有總是,今日是碰巧遇上了。”
“哦?”
“希爾那思鄉心切,想看看禮部的舌人尋得如何,去問問,在百賢院門口,就正巧碰見王爺,說是去查案子,這才遇上的。”
蕭承禮點點頭:“你與齊王倒是有緣,命裡就是要做夫妻的。”
這話真是怪。
他抬手指向她手中的折子:“無礙,接著挑吧,問星樓算了五個出來,最近的下個月十六。”
程謹夢沒再翻開折子看,忙道:“就最近的日子吧。”
念起她剛穿來就開好卻遲遲沒有踏足的集市地圖,程謹夢一時口快。
“看來公主的確有意於齊王,孤也算放心了。”
可以了,再說就煩了,一個堂堂皇帝舌頭未免有些長。
“那……”
“那公主就先回延寧宮吧。”
程謹夢茶也沒喝一口,還了折子就跑,清姑找不見她,這會兒該急瘋了。
蕭承禮盯著程謹夢一口沒動早已涼了的茶,漫不經心道:
“你聽到日子了?還不快去辦。”
明公公隻覺得自己握著拂塵的掌心汗涔涔的。
“陛下,這……”
蕭承禮一手將案上的折子拂了一地。
“畜生,開始你說皇宮裡不好下手,現在你還有什麼借口?”
*
程謹夢肩膀都快耷拉下來了,今天這10積分怕不是無望。
她輕輕歎氣,有模有樣地學著係統的台詞。
“人生中總有這樣毫無意義的一天呢……”
她朝天想伸個懶腰,伸到一半,突然靈光一閃。
咦?誰說今天10積分無望了。
她飛快地朝回跑去。
路有些繞,她才發現自己拐錯了方向,繞到了禦書房後頭。
蕭承禮在裡頭叭叭地訓斥明公公,具體說了什麼她也沒心思聽。
拐到正麵,她在禦書房的窗外停下腳步,這才聽得一句。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下個月十六一過,我不希望希爾那公主還活在這個世上。”
門口的侍衛盔甲蓋住了耳朵,沒蓋住眼睛,見了她,恭順地大聲唱:
“參見希爾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