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恭喜宿主……(2 / 2)

“皇上駕到——”

皇上?

程謹夢一驚,怎麼會是蕭承禮?

蕭承禮大步進來,腳底生風,一襲黑袍點綴著金線滾的邊,撲麵而來一股威壓讓程謹夢感到有些窒息。

身後默默跟著的是清姑。

程謹夢在訝異之前便先移開了眼。

“兒臣來探望母後。”蕭承禮環視四周,“這裡今天真是熱鬨啊,希爾那公主走到哪裡,哪裡的氣氛就會這麼活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謹夢總覺得蕭承禮說這話的時候,是想縫上她的嘴。

這人太危險了,程謹夢不著痕跡地後退兩步,企圖拉遠她和蕭承禮的距離。

“不過是在和希爾那公主聊些家常事,哀家這每天躺著,人都快躺廢了,再不來個開心果熱鬨一下,恐怕日子更難捱。”

蕭承禮背著手,陰惻惻地往她這邊隨意一瞥。

“兒臣有要事要與希爾那公主相商,不知可否向母後借個人。”

太後眼皮一掀,看也不看這邊:“皇帝什麼時候問過哀家的意見?希爾那公主去過禦書房幾次,以為哀家心裡不清楚麼。”

蕭承禮對太後字裡行間的諷刺充耳不聞,揚聲道:“兒臣謝過母後。公主,請吧?”

程謹夢怯怯地看了一眼太後不動如鐘的身影,猶疑著轉身隨著蕭承禮身後出了去。

經過清姑時,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抬眼便看見蘇嬤嬤一臉警覺地盯著自己,頓時什麼說話的興致都散了。

蕭承禮自顧自在前麵走,好像延寧宮有什麼臟東西似的,程謹夢追得有些吃力。

“聽說你要去月末的宮宴。”

程謹夢一怔,條件反射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清姑,後者把頭又埋低了一些。

蕭承禮接著道:“也沒有典國的使臣要來,不知公主因何想去。”

“就……希爾那自幼喜歡五國異聞,可各自閉門造車,從無交流。如今好不容易有此機會能與各國使臣舉杯相慶,自然心生向往……”

蕭承禮驀地停下,轉身用目光將她鎖住。

“孤竟不知典國會有五國異聞的讀物?”

程謹夢趕忙道:“就是沒有,希爾那才想編纂一本啊。”

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且誠意滿滿。

“哦?可公主見到使臣又待如何?”蕭承禮向前一步,壓抑的危險氣息撲麵而來,“公主莫不是要告訴孤,除了南朝話,公主還能和其他三國之人交流自如?”

壞了壞了,她金手指開劈叉了??

這……

“實不相瞞,希爾那在典國時與南朝說的舌人之流也相處甚歡,還是學過隻言片語,這不剛好有機會實際使用,來看看自己學得對不對嘛。”

不能再問下去了,她已經要騙不住了。

程謹夢心底叫苦,可蕭承禮仍是不太滿意。

“孤竟不知典國大公主如此知書達禮,真是深藏不露。”他眯起眼睛,好像要將程謹夢割開來看看究竟是何真身,“其實孤是願意讓你去的,因為太後不喜歡你去。”

程謹夢:……

好了,知道你和你的掛名母後關係不好了。

蕭承禮話鋒一轉,“可這是慶婚宮宴,孤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允你出席,總不能不顧規矩,為你破例。”

程謹夢整個人都要垮下來了,明白了,就是說不行。

“陛下,陛下!”明公公抱著拂塵一溜小跑過來,模樣煞是滑稽。

程謹夢眉心一動,心裡莫名對他要說的話有些小期待。

隻可惜他用手捂著嘴,朝蕭承禮耳語幾句。

如果能自己選金手指的話,程謹夢此刻很想要順風耳。

聽是沒聽到,但蕭承禮臉色不好她是看到了。

“希爾那公主,你運氣很好。”他慢聲輕道,“典國使臣提前動身,不日便到,如今尚未尋到合適的典語舌人,不知公主能否出席,為孤分憂解難?”

程謹夢快跳起來了:“當然可以!”

蕭承禮刻意忽略她興奮的表情,漠然道:“如此,公主便好生準備吧,還希望宮裡安排的教習嬤嬤的授課,公主彆落下,否則丟的可是齊王的顏麵。”

程謹夢腹誹,太後剛才還說是皇家顏麵呢,到你這兒就成李越自己的事兒了,敢情因為他不姓蕭?

不過總算能去宮宴,她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這幾日準備宮宴的行頭比上禮儀課還認真,與清姑也總是說不到幾句話換了藥就送客了。

清姑也異常沉默,見程謹夢一心撲在宮宴上,每每欲言又止,程謹夢竟也沒發現。

她花了幾日忙裡偷閒,捧著她的典語著作神神叨叨地忙著,日子竟也過得飛快。

這日夜宴皇宮裡燈火輝煌,花攢錦簇,穿著各異者眾,皆聚在宴會上交杯言歡。

宴上青衣人若乾,是在南朝掛了牌的舌人們,他們分散著跟隨在大臣們身後協助交流,一時間人聲鼎沸,好不熱鬨。

程謹夢以為自己到得算早,依然被這個景象震撼到了。

忽然想起這些人都是來給自己婚禮祝賀的,不真實感都要溢出來了。

她踮起腳來想尋一下自己的座位在哪兒,身旁冒出一聲爽朗的笑聲。

“方才與舌人交談得知弗金有名將,英姿勃發,神采飛揚,想必這位便是弗金左戈左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