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2 / 2)

“我與二皇子隻是師生關係,應他邀請來上津小住一段時間,倒是不知道這件事在有心之人口中被編排成了什麼樣子?他們如此想?是不是說明,他們也心懷不軌,有想反之心啊?”魏灼把這麼一段話玩笑似的說出來。

薑未清跟著一起敷衍地笑,“怎麼會有人心懷不軌,這不是擔心二皇子功高震主嗎?”

一句功高震主確實是一劑猛藥,要是一般人估計早就慌了神,偏偏坐在薑未清對麵的不是一般人,而是魏灼。

上津人人忌憚趙乾煜,不就是因為趙乾煜的身份實在太特殊了嗎?他背後是一整個西川軍,那是整個給趙國最強大的一支軍隊。

趙乾煜想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魏灼麵露疑惑:“為何會震主啊?我看薑姑娘是糊塗了,這當朝的皇帝是他老子,老子難道看不得兒子好嗎?”

“我看,真正看不得二皇子好的,另有其人,你說是吧,薑姑娘。”

魏灼一句話就把功高震主這個高帽子給摘掉了,甚至隱晦內涵了是太子看不得趙乾煜好這件事。

“先是有心之人說我心懷不軌,又是薑姑娘的功高震主,我看這上津城,有些不歡迎我和趙乾煜啊?”魏灼的茶盞之中是一顆在茶水中盛放的菊花,但是魏灼素來不喜花茶,他有些可惜地倒掉了這麼一杯茶,然後天眼看向薑未清,“姑娘今日這般話往小了說,是姑娘糊塗,不信陛下能讓這天下海晏河清,於是滋生了意圖謀反之徒,往大了說,挑撥他們君臣之間的關係,西川王和皇帝要是不合的話?我看受益最多的是太子吧?真正的心懷不軌的人到底是誰?”

魏灼一番話說得妙,說薑未清挑撥君臣關係,把趙乾煜架在了西川王的位置上,明晃晃告訴薑未清:我勸你好好說,西川王要是和皇帝關係不好,想反,都是你們這些人有心挑撥。

薑未清被他一番話差點打亂了思緒,還好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了:“太子已經貴為東宮之主了?何需做這些小動作?”

“那姑娘在擔心什麼呢?他既然已經是東宮之主,那又有什麼顧慮,還是說他知道他不得人心,這天下,遲早有人,要反了他,所以才如此忌憚他弟弟?”

薑未清直接把茶盞砰地一聲落在了茶案上,眼神淩厲,“魏公子說地是什麼話!先不說你沒有官籍,能不能如此評價太子?就說你說的這般話,是不是一點也不盼著這江山好?!”

魏灼哪能怕了一個小姑娘,“你都能說二皇子功高震主,我為何不能說太子心懷不軌,不都是一個道理嗎?”

“......”薑未清從未見過口舌如此厲害之人。

“所以我說姑娘,說話之前,還請三思呐。”魏灼知道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厲害,但是卻始終沒有把這丫頭放在眼中。

眼前這姑娘年紀不大,心眼卻多。但是魏灼同她一般大的時候,趙生寧已經在他的幫助下坐穩這個江山了,所以啊,這個薑姑娘還是嫩了點。

他們幾句話就點出了對方的目的,聰明人的交手向來是不用太多花招的。

目的說完了,就該說所求了。

薑未清剛才略輸一籌,這會兒心情算不上好,連帶著嘴角,都沒有掛上盈盈笑意了。

“魏公子,要選對身邊人啊?站在趙乾煜身邊,又能得到多少?”

薑未清終於說出了她今天搞這麼一出的真正目的。

薑氏說,魏灼是千古奇材,要是不能為之所用,那確實是可惜。

薑未清之前對這件事嗤之以鼻,要是真的千古奇材,春日宴上豈會被自己擺了這麼一道?

但是今天這場談話下來,她逐漸認同了她姑母所說,魏灼確實是不世之才。薑氏忌憚他是有道理的,這種人,不能為友,便隻能殺之後快。

而且,隻要是聰明人,自然可以看懂,站在太子身邊自然比站在趙乾煜身邊要好得多,畢竟趙乾煜可不是正統,而太子則是真正有資格得到這個江山的人。

“我此次來上津隻是想和趙乾煜續續師生之情,怎麼就扯到我要站在誰的身邊這種事?”魏灼裝傻能力一流。

“還望公子好好考慮,順便想想,這上津,是誰的上津,這朝廷,是誰的朝廷。”薑未清一番話說得及其誘人,這上津,是太子橫行霸道的上津,這朝廷,是薑氏爪牙遍地的朝廷。

趙乾煜根本沒有任何優勢,他隻是一個西川王,他涉及不到權力中心,眾人忌憚他,也隻是因為他身後的西川軍,但是西川軍的兵權,可還是狠狠捏在皇帝手中。他要是不用兵權就動了西川軍,那就是反賊,從大義出發就能永遠把他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你確定要跟一個讓你遺臭萬年的主子?”

魏灼笑開懷了,“姑娘此番話說的,簡直是太可笑了,先說我們根本沒有想反的意思?就單說魏某人的名聲?難道還能再壞嗎?我不早就是奸佞之臣了嗎?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

從趙生寧放縱他的皇後權傾朝野,放任太子素位饕食開始,他魏灼就成了那個妥妥的奸佞之臣,好名聲與他背道而馳,還能差到哪裡去?

他親手選擇並送上去的君主對不起這黎民百姓。

那他魏灼,就該以死謝罪都不足以平息民憤。

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