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菀驚訝地站起來，“我完全不記得。”

“這就是關鍵所在，在此之後的記憶，本座也沒有，隻記得與暮玄兩敗俱傷。”

白菀迅速恢複冷靜，問道：“那殿下是想通過時鏡了解當時發生的事？”

小殿下搖頭，“不完全是，你先看看再說吧。”

“也罷，就當還殿下的情了。”白菀隨口一說，接著便再次拿出了時鏡，手指撫過鏡麵，卻沒有任何畫麵出現。

她的眉頭不經意地皺起，怎麼回事？為什麼看不到？

小殿下見狀，並未露出驚訝的神情，他沉吟片刻道：“看來，事情有些棘手，本座需要在你身邊呆一段時間。”

“殿下，這段記憶畢竟涉及到我們雙方，若你還知道什麼，就請說出來。”白菀收起了時鏡沉思道。

“本座知曉的並不比你多，隻是此事恐怕與時鏡也有聯係，再怎麼想都無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小殿下並不能完全信任她，她同樣如此，有些事，還是之後再說。

白菀思索片刻，最終點頭同意。

“那就不打擾殿下了，我還要外出置辦些東西，先行一步。”

“慢著。”小殿下拉住她的手腕，“本座同你一起。”

她扭頭問道：“為何？”

小殿下理所當然地反問道：“本座不是說過要呆在你身邊嗎？”

他漂亮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不滿，似乎是在責怪她出爾反爾。

“殿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會耽誤太久。”白菀試著抽回手腕，卻沒能成功。

“本座同你一起。”

不知為何，他對這件事十分執著。

於是白菀也不再堅持，帶著他一同出門。

她早已習慣獨來獨往，身旁多了個人，一時還挺不習慣。

二人走在南陽城的主街上，引來了許多打量的目光。小殿下本就生的張揚，加上那一身過分華麗的打扮，恐怕整個城裡的人要將他圍起來看。

果然不該帶他出來。

白菀也一同打量著他，卻難以看透，總覺得他身上有些矛盾之處，這違和感卻又飄忽不定，如雲煙般轉瞬即逝。

她必須得想辦法弄清楚才行。

“這些人類盯著本座瞧就罷了，為何你也一起看？”小殿下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似乎對周圍毫無顧忌的打量有些煩躁。

白菀平淡笑道：“因為我也是人類，自然會被殿下的外表吸引。”

她這樣說著，目光卻收了回來。

南陽城算是個富饒的地方，來來往往也有過不少外地的商販，這裡的居民甚至見過綠眼睛黃頭發的異族人，也遇上過不少天潢貴胄南下遊玩，可像白菀和小殿下這樣打扮富貴卻又不帶隨從的倒是少見。

白菀甚至提著竹籃在攤位上挑挑揀揀，最後拿了點屠夫切好的豬肉和幾顆新鮮的白菜。

隔壁商販看她說話輕聲細語，性子溫和，又送了幾根蘿卜給這漂亮姑娘。

白菀道過謝後，又領著小殿下逛了些蜜餞鋪子和藥店，手上大小紙包拎了不少，而小殿下仍舊兩手空空，氣定神閒地走在前麵，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他丫鬟呢。

正當她打算打道回府時，大街儘頭傳來了刺耳的馬鞭聲，伴隨著人群的叫喊，頓時亂作一團。

白菀明了，這是有人鬨市縱馬了。

她拉著小殿下退到一旁，冷眼看著馬背上的公子哥駛過，不知是不是小殿下太過顯眼，那公子哥突然拉住馬，掉頭看向二人。

“這就是你們說的大美人？這他娘的不是個男的嗎？！”這公子哥拿馬鞭指著小殿下，對著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隨從們怒道。

“這——小的們說的是旁邊那個姑娘。”一位為首的隨從訕笑道。

公子哥這才注意到旁邊的白菀，模樣是不錯，可這搓衣板似的身材他還嫌硌人。

“就這一副病死鬼的樣子，老子帶回去都嫌晦氣。”這位公子哥十分不屑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