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 是他娘在哭嗎?他是要死了嗎……(1 / 2)

時鏡 長信長明 3897 字 10個月前

是他娘在哭嗎?他是要死了嗎?不知道父親會讓哪個弟弟來承襲爵位呢。

林鶴年沒想到自己還能睜開眼睛,更沒想到守在他床邊的不是他娘,而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姑娘。

“呃——你怎麼樣了?”小六也沒想到他突然醒了,一想到自己還咒過他,不由得一陣心虛。

“你是誰?”林鶴年目光陰沉,麵色灰白,聲音低啞得像是吞過碳。

媽呀,活脫脫的男鬼啊。

小六忍不住退開一步,“我叫小六,是流雲閣的,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你能不能先去安撫一下林夫人?”

他長歎一口氣,虛弱地抬起手,示意小六過去扶他。

看著他仿佛在用儘全身力氣呼吸,她也不忍心再說什麼,乖乖地扶起他,隔著中衣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尖銳的腕骨。

“娘,彆哭了,回去吧。”他隔著門板極力壓低咳嗽,喘氣聲一陣大過一陣,一旁的小六生怕他下一秒就挺不過去了。

林夫人聽到他虛弱的聲音,又喜又驚,抽泣道:“好好好,娘聽你的,娘這就回去,你也要好好的……”

她哭得抽噎,又在門口站了片刻,一步一回頭,被侍女扶了回去。

林鶴年甩開小六的手,無力地走到桌子旁坐下,骨架似的手顫顫巍巍地提起茶壺,卻失手把茶水撒了出來。他大怒,一把將茶壺摔碎。自己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這裡就他們兩人了,就不要互相折磨了吧。

“你沒事兒吧?”出於好意,她還是問了一句。

“我看著像沒事的樣子嗎?”林鶴年喘著氣,狠狠剜了她一眼。

小六立刻將他打橫抱起放到床上,貼心地蓋好被子,掖好被角,然後閃到一旁,一副恨不得劃分楚河漢界的架勢。

“……過來一點,把發生了什麼說清楚。”

她不情不願地挪了兩步,最後索性在腳踏邊坐下,將發生的事如實相告。

林鶴年艱難地坐起身,呆呆地望著窗邊的尾生幽曇,久久無言。

“你要不還是躺下吧……”不然我還得給你掖背角。

正當小六要去拉他的被子,他冷不防地出聲:“如果這株尾生幽曇真的異變了,你們會怎麼做?”

這話問的真是莫名其妙,異變的靈物與妖物無異,當然要除掉了,小六如實回答他。

“話說,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尾生幽曇啊?我總覺得看著怪陰森的……”

這次林鶴年沒有理她,轉身躺下。

再一次睜眼時,天色已經漸暗,小六就趴在床邊打盹,睡得正香。

這一次他是被餓醒的。

“喂——醒醒——”他拍醒了小六。

“出什麼事了嗎?”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頭跟小雞啄米似的,就要一頭栽下去。

林鶴年恨不得一盆水澆醒她,“我餓了,快去給我弄吃的。”

小六打了個哈欠,“世子大人,我也餓著呢,可我們現在不能出去,麻煩您再忍忍吧。”

她在懷裡摸了摸,拿出一個紙包,裡麵裝著幾塊方糖。

現在正是初夏時節,這方糖又在她懷裡悶了一天,早就化開了。

“要不你先拿這個墊一墊?”說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鶴年回了她一個白眼,有氣無力地跟她聊了起來,“我們還要呆多久?你總不至於還要在這睡一晚上吧。”

小六起身伸了個懶腰,在房間裡四處轉悠活動筋骨,“不清楚,要是真要呆一晚上那我也沒辦法,隻能保證不跟你搶床睡了。”

她的夜視能力極好,不需要點燈也能順暢地在屋裡走動。

“好漂亮的劍。”她忍不住讚歎道。

這把劍應該是裝飾用的,特地放在了架子上,從劍鞘到劍穗,無一不精致,在黑暗中都能看見珠光寶氣。

林鶴年對此嗤之以鼻,“大驚小怪,這種玩意兒家裡多的是,你們流雲閣不會連這種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吧。”

沒有人會覺得流雲閣窮,然而實際上,流雲閣真的不太富有。本身靈師的人員就不多,收入來源主要是給王公貴族驅邪,平時若是多跑幾趟平民人家,說不定還要倒貼不少。每一粒藥,每一張符,每一把刀,這可都是流出去的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