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 是他娘在哭嗎?他是要死了嗎……(2 / 2)

時鏡 長信長明 3897 字 10個月前

小六心裡清楚,但不會在意。

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這把劍的價值對這些達官貴人來說在於它值多少錢,但在她眼裡,一把劍的價值取決於能用它救多少條命。

“精致有餘,銳利不足。”她屈指一彈劍身,發出“叮——”的清脆聲響。

這個看起來有些木訥的女孩兒,此刻竟像換了個人一般,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世子,請你不要亂動,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小六壓下身體作防禦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尾生幽曇。

林鶴年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從窗縫中透過來的一縷月光映襯著尾生幽曇的一角,原本枯黑的植株詭異地蜿蜒生長起來,僅有的幽藍變為純黑,融入夜色中,散發著屍體的腐臭。

乾枯的枝乾重新長出了鋸齒狀的葉片,邊緣如同針尖,被紮到必定會見血。它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著,白玉花盆在粗大根係的擠壓下炸裂開來,占據了整個窗台,枝條還要向窗外生長,被窗上的符紙儘數燒毀,落下漆黑一團不停蠕動的糊狀物,惡臭逼人。

既然它不出去,就隻能往屋內長了。

小六決定先發製人,提劍斬斷了向外擴展的枝乾,似乎稍稍抑製了它生長的趨勢,改為向頂端生長,一息的功夫便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花苞。

會開什麼花,結什麼果,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光憑普通的劍沒辦法對妖物造成傷害,所幸她隨身帶著流雲閣的飛刀,她對準頂部的花苞,將飛刀射了出去,誰知所有的枝條齊齊護住了花苞,被飛刀切掉的斷麵燃燒起來,這怪物似乎感到疼痛,將尖銳的葉片儘數射出,剩下的枝條也化作藤鞭,以破風之勢橫掃而來。

眼看要傷到床邊的林鶴年,小六放下劍,飛身撲倒他,往裡滾了兩圈,他差點沒提上這口氣,又被她打橫抱起躍出床外,在房裡左躲右閃。

小六的身手很利落,單手扶抱著他還能找準時機反擊,不知何時,那把中看不中用的劍又回到了她手上。

女子使用的劍法大多更加柔韌,以靈巧為主,而小六使的劍技大開大合,大有橫掃八方之勢,硬生生逼停了蔓延的枝乾。

林鶴年能感受到扶著他的腰的小臂,蘊藏著磅礴而發的力量。

好可怕的女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快把房門打開,不然我們遲早得死在裡麵!”在求生欲的作用下,林鶴年覺得自己精神得很,甚至不在小六的支撐下也能自行躲避。

“不行,出了這間屋子就沒辦法攔住它了,到時候會有更多人有危險。”

“那你倒是想想辦法收了它啊!”

“我要是有辦法就不會跟它打這麼久了!”小六恨不得先解決了他,若是隻有她一個人,再撐一個時辰也不成問題,現在要保護這個隨時會死的累贅,令她束手束腳了不少。

白菀姐姐!你怎麼還沒來啊!!!

她腳下腐爛的枝條越來越多,逐漸堆積,在不知不覺間重新組成藤鞭,出其不意地纏上她的腳踝。

小六吃痛,低頭去看,居然看見漆黑的藤條上生出了幾張嘴,裡麵布滿了一圈尖細的白牙!

它甚至對她咧嘴一笑,狠狠地咬了上去。

天哪!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等下不會還長出眼睛來吧?!

嘗到血的尾生幽曇越發狂躁,每一根藤條都張開了嘴,像是要把她連皮帶骨啃食乾淨。

小六心道不妙,心一橫,將束縛在她腳上的藤條一把扯下,硬生生剜下一塊肉來。

一瞬間的劇痛使她有片刻失神,來不及躲閃。

林鶴年顧不上那麼多,用儘全力衝向門口,說什麼也要撕下那張符,小六眼看就要撐不住了,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他的注意力全在門口,不知道背後已被藤條覆蓋,小六忍痛撲了上去,慣性使他們一起倒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居然從外麵打開了,好巧不巧,撞到了林鶴年的額頭。

同時,窗外射進一支白羽箭,帶起的氣浪撞碎了窗柩,穩穩當當地正中花苞。

攻擊他們的藤條頓時化為焦灰。

陳慕容從窗外一躍而入,拔出腰間的匕首,果斷地割斷□□,用靈力將花苞托起,“白姑娘,直接把這玩意兒毀掉嗎?”

剛剛推門的正是白菀,她蹲在門口查看林鶴年額頭的傷口,應到:“動手吧,開花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幸好隻是起了個包,人還沒昏過去。

小六的情況就嚴重多了,不僅腳腕上鮮血淋漓,背上有紮入的葉片,恐怕是為了保護林鶴年傷到的,更彆說大大小小的擦傷。

她的意識開始迷離,糟糕的是,異變的尾生幽曇帶了毒性,毒已經開始隨著血液流遍全身,雖然並不猛烈,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根除。

“等等——”林鶴年揉著額頭,坐靠在門邊,虛弱地張口,“有辦法讓尾生幽曇變回去嗎?隻要你們能做到,我可以付很多報酬。”

白菀熟視無睹,低頭專心為小六包紮,對陳慕容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