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 白菀的房間在最裡頭,與陳慕……(1 / 2)

時鏡 長信長明 3880 字 10個月前

白菀的房間在最裡頭,與陳慕容他們隔了四間房。

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很難及時趕到。

她熄滅蠟燭,和衣而臥,緩緩合上了眼,仔細聽著周圍的響動。

一連過了兩個時辰,除了窗外的暴雨聲什麼也沒有。

白菀平常極愛伴著雨聲入眠,漸漸的,她感到一絲困意襲來。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門外響起了“滴答滴答”的水聲,完美地融入大雨聲中。

這聲音帶著些許粘滯,像是融化在水中的泥娃娃。

白菀的警覺迫使她睜眼——門外有東西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按兵不動,緩緩坐起身,手腕上的千緣線悄無聲息地舒展開來,鈴聲未動,蓄勢待發。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門外的東西從門縫中擠了進來,白菀粗略一瞧,果真是團爛泥巴。

它渾身散發著腥臭,身上水草遍布,身形佝僂,雙腿自膝蓋處斷裂,裸露出的骨頭遍布蛆蟲,兩隻手撐在地上,依稀可見人形。原本該是眼睛的地方被大塊爛肉覆蓋,遮蓋住渾濁的眼珠,卻擋不住令人作嘔的穢氣。

白菀先發製人甩出千緣勒住它的脖子,狠狠一拽,頭顱應聲而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化作一灘汙水,繼續向她的方向淌去。

她心覺不妙,打算退開,誰知地上的汙水重新凝聚成頭顱,向她撲來,幾乎臉貼著臉。

她閃躲不及,身體失衡,往後倒去,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泥人的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彈開,狠狠地撞在牆上,她也並沒有摔倒,像是有誰扶了她一把。

泥人的身體摸索著抱住頭,笨拙地裝了回去。

白菀見狀果斷地開窗跳出,落在屋簷上。

身後的泥人果然手腳並用地爬了出來,它在雨中的行動速度似乎變得更靈敏。

白菀一邊估算著陳慕容房間的大致方位,一邊應對幾乎貼身而上的泥人,任何攻擊對它似乎都沒有用處,隻能絆住它片刻。

黑夜和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敏銳地發現——除了這間小店,每家每戶都有光亮!

她立刻破窗而入,驚醒了陳慕容一行人。

“白姑娘?!”

陳慕容最先反應過來,抓起床邊的弓一躍而起,指尖凝聚靈力。

那泥人剛探進來,便被靈箭紮了個透心涼。

它似乎茫然了一瞬,隨後越來越多的黑泥將靈箭覆蓋,絲毫不受影響。

白菀見狀大喊:“點蠟燭!”

三個小夥子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翻找火折子。

陳慕容和白菀負責繼續纏鬥,他們在黑暗的房間裡難以施展,極力躲避著。

“你把火折子放哪了?!”宋福祿身著中衣大喊。

“我也忘了!你們到處翻翻吧!”宋元寶抱頭,貓著腰逃竄。

“這裡這裡!”李漁赤腳踩在地上,把行李抱到角落裡摸索,終於翻出了火折子。

那泥人似乎心有所感,忽然向他襲來。

嚇得李漁急忙把火折子丟了出去。

白菀一個翻身成功接住,眼疾手快地點亮了蠟燭。

整個房間頓時被光明圍繞。

泥人似乎受到了驚嚇,痛苦地嚎叫一聲,隨即化作一灘汙水,漸漸乾涸,隻留下烏黑的痕跡。

宋元寶長舒一口氣,叫道:“這是什麼邪門玩意兒啊。”

白菀渾身濕透,有氣無力地坐下,“先彆管了,你們看過其他房裡的人嗎?”

“一個人都沒有”,陳慕容給她披上外袍,遞過毛巾,“看來我們不受鎮上人的待見啊,有這種晦氣玩意兒都不知會一聲。”

白菀道謝,接過毛巾,默默地擦頭發。

看來是村裡人故意隱瞞,好讓他們死在那泥人手裡,當作“祭品”吧。

“今晚這事就當沒發生過,你們明天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注意安全。”

白菀說完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房了。

大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陳慕容一行人便去了河邊探查,獨留白菀睡到日上三竿。

正當她想在床上賴半個時辰,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