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執意要給她,強硬地拉過她的手,劉嫂死活不肯接,爭執之下血珍珠撒了一地。
“呀,真是對不住啊,我這笨手笨腳的……”
白菀微微一笑,“沒事,我讓店小二上來收就好,我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
她也沒打算要剩下的血珍珠,索性一起扔下,轉身就走。
誰知丫丫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過來,一副要跟她走的模樣。
“劉嫂,我抱丫丫去一樓轉轉,你不會介意吧?”
“這……我跟你們一起下去吧。”她似乎還是不放心。
白菀沒反對,抱起丫丫下樓。
宋元寶這小子看到了也想抱抱,可丫丫不願意,一個勁地把頭埋到白菀懷裡。
“嘶——不是吧,我可是最受小孩歡迎的。”宋大少爺不信邪地搓搓手,伸出手去,丫丫反抗地越發劇烈,嗚咽起來。
“你彆丟臉了!”宋福祿痛苦地捂住臉,不希望彆人看到自己跟這個傻子長得一個模樣。
劉嫂一見丫丫哭了起來,就接回了她,先一步上樓了。
三人麵麵相覷,無奈地坐下喝茶。
約莫到了傍晚,陳、李二人姍姍來遲。
李漁坐下猛灌三杯水,喘道:“查——查到了。”
宋元寶嬉笑著搭上他的肩膀,“行啊兄弟,真有兩手。”
“彆打岔。”葫蘆狠狠地敲他的頭。
“痛痛痛……”
“都滾一邊兒去,”陳慕容一腳一個,對白菀正色道,“我們去查了那個小丫頭一家子,她父親應該就是要找的人。他原來是個幫工,性格老實,不曾跟人有過節,家裡就一個孩子,小丫頭剛出生沒多久,修屋頂的時候摔壞了一條腿,後來據說不小心掉進河裡了。”
白菀嗤笑一聲:“腿腳不便的人怎麼會往河邊走,他們編也不編個像話點的。”
“說是自從腿壞了之後脾氣也不好,性格古怪,做什麼都不奇怪。另外,他妻子劉氏,在街坊鄰居的口中,”李漁說得吞吞吐吐,“似乎是個不守婦道的人。”
白菀了然,卻並不打算跟他們過多說明,隻叮囑道:“今晚你們直接離開,快馬加鞭回流雲閣,我們到時候在那見。”
幾人萬萬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為什麼啊?”
“那姑娘你怎麼辦?”
“這太危險了!”
陳慕容不耐煩地吼道:“小鬼們閉嘴!”
他見三人乖乖照做後,轉頭對白菀道:“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沒法跟閣主交代。”
白菀皺眉答道:“這個鎮上充滿了貪婪和惡意,無論是人是鬼,都對我們虎視眈眈。比起我們退靈,更不如說是我們主動進了餐盤,連你們在河邊做的布置,說不定都被鎮上的人破壞了。安全起見,隻能讓你們先離開,我是什麼人你們都清楚,不會有事的,這邊的事解決後就會回去。”
她的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根本經不起推敲。
這樣的情況對靈師來說算不上什麼,誰不是死裡逃生出來的?白菀應該比他們更清楚才是。
加之這次的任務進展實在太過順利,像是被安排好了一般,線索全都擺在明麵上,反而令人懷疑有什麼更危險的東西在等著他們。
陳慕容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勉強答應了她。
“最多五天,若你還沒回來,或是沒有接到你的傳信,我就請閣主派人過來。”
“好。”
陳慕容歎了口氣,道:“臭小子們,去收拾行李。”
若不是他們三個還在,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他說什麼都要留下來,這次回去少不了一頓罵。
見他們都上樓了,白菀也回房著手做準備。
她抱丫丫的時候偷偷取下了她一根頭發,趁著四下無人,她取下時鏡,將頭發置於其上。
鏡麵發出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丫丫剛出生的情景。
原本一家子還能生活,直到她爹的腿摔傷了,全靠劉氏給人家補衣裳維持生計。
孩子還小,她要養活一家,還要想辦法給丈夫買藥,無奈之下,隻能委身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