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鎮裡怎麼多了這麼多人,看樣子還像是難民。”
“前陣子啊,鶴州那裡死了人啊,可不得人人自危。”
“不妨詳細說說?”
“相傳啊,前幾日鶴州出現了三隻妖怪,一隻青麵獠牙,頭頂長角,凸眼大嘴,麵目十分可怖;一隻,瞧身形像是個芊芊女子,頭發及地飄飄,白臉紅唇,隻不過聽聞看過她正臉的人都失蹤了;這最後一隻啊,是個鴨子,且是人的身體,十分矮小,高不過四尺。”
“聽著就第一個可怕,其餘兩個有甚可怖,何至於逃跑?”有一人不屑,嗤笑。
“非也非也,我還沒說完呢,這三隻妖怪啊,個個有通天本領,一個會使地動,一個會吐火,一個會噴水。”
“真那麼厲害?”不屑的那人半信半疑。
“你自己去鶴州一看便知。”
“鶴州不是有修真門派嗎?他們不理這事嗎?”
“聽聞啊,這鶴州裡規模最大的修真門派是個無利不理的,這最大的不動,底下的自然也無所作為了。”
聽聞聽聞,全都是聽聞,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俱在其中。
隻要有人,就自會有八卦。
來了西冀鎮,自然要嘗嘗當地的佳肴。
三人坐在酒樓的大堂裡,聽四麵八方的不加掩蓋的言語,吃酒樓的招牌菜。
“哎,阿容,我們瞧瞧去?”
說話間,溫無塵的身子往宋允量的方向靠。
宋允量輕輕推開他:“吃完飯再說。”
“好嘞。”
鶴州自然是要去的,但不是立刻。
此行宋允量同溫無塵兩人商量過,隻二人去,不帶上涫酌叔。是故先回沛明城。
沛明城內,人也多了,一個個拖家帶戶的,背著包袱的,麵露不豫的,都堵在城門口,哀求守衛讓他們進去。
想來這就是打鶴州來的人。
宋允量無聲歎息,默默走過。
現在的自己無權無勢,無法為他們做些什麼。
“回見。”行至一路口,宋允量同溫無塵道彆。
“回見。”
在家中簡單吃了午膳,同阿娘和師父說了緣由,小憩了一會,就去往溫府。
“可是允量兄?”
聲音自身後響起,宋允量停下腳步,往後轉,是那日一同蹴鞠的江子濯,子濯兄。
“子濯兄。”
“哎,允量兄,近日裡傳的沸沸揚揚的鶴州三怪可有所耳聞?”
“今日剛聽聞,你是對此事感興趣嗎?”
“我想著能為百姓做點事也是極好的,打算下午啟程去鶴州。”江子濯大跨幾步與宋允量並肩,“現在碰上了你,問問你是否願意同去?”
“自是願意的,隻不過溫無塵也一道去。我此去便是去找他。”
“加我一個可好?”
“自是歡迎的。”
快到溫府時,宋允量瞧見溫無塵在向他跑來,近了,也不打算停,直撞在宋允量身上。
溫無塵看見一旁的江子濯,目光疑惑。
宋允量攬住溫無塵,同他說:“你曉得的,子濯兄。他此行也是去鶴州,在路上碰見了,也就一同來了。”
“子濯兄。”
溫無塵簡單的同江子濯打了招呼,沒了其他言語。
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又聽了許多聽聞,各家各執其說,真假虛實,倒也難辨。但其中也有相同的,都是三隻,都麵目猙獰,都能力非凡。
鶴州不是州,隻是個不算大的城,至於為何取這個名,這就不得而知了。
走在大街上,這個時間本是正繁榮,現在一眼瞧去,門戶緊閉,荒無人煙,一片蕭條,繁榮不再。
隻有風在吹,吹起街上遺落的葉子,吹起頓在原地的三人的碎發。
不見有妖,也不見無妖。
沒見到妖的身影,三人隻好四處走動,觀察。
依舊未見到,如此也不是辦法。
“不如我們分頭去找?”江子濯提議。
“也好,來比比誰最快找到並製服,如何?”這是溫無塵在說。
“好。那就此處彙合。”這是宋允量。
三人由此分道揚鑣。
漸行漸離城門遠,宋允量來到一個池塘。
池塘裡隱隱約約可見幾隻魚,在其中遊動;池塘旁有一株垂柳,柳條參差不齊,晃動搖墜,垂柳下有一塊白布,十分奇怪。
宋允量湊近了看,確是一塊白布,一塊普通的白布,並無甚特殊的。
宋允量蹲下,又看,如此稀奇古怪之物不敢輕易拾起。
如此又是小半響。
這人類怎不上鉤?
白布實在有些按捺不住,又想直接將他推下水又想等他上鉤再推下水去。
於是,白布慢悠悠地挪動身體。
咦?這白布剛是不是動了?
宋允量疑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竟覺得這白布在動。
剛起身又重新蹲下,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它。
白布沒有察覺到宋允量審視的目光,依舊在看似不動聲色的挪。
是真的在動!
宋允量拔出劍,將白布挑起。
那白布見形勢不妙,從劍上跳出,化為一芊芊女子,那女子身著白衣,烏黑的頭發隨意披散在身前身後,不覺美麗,隻覺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