葦橋乞小兒2 現還是二月,哪是什麼吃……(2 / 2)

青雲去 杏韻 4696 字 10個月前

螽斯羽,薨薨兮。宜兒宜孫,繩繩兮。

世事弄人啊。

宋允量又去了一趟菁山,去尋了江子濯。

他感到些許愧疚,他之前對江子濯的態度並不算好。

“子濯兄,可否邀你至陋屋小酌一杯?”

這是宋允量此時唯一能想到的補償的辦法了。

“盛情難卻。”

說罷,江子濯又錘了宋允量的肩膀:“你小子,定是藏了什麼技藝不肯露出來。”

隔閡雖不算大,多少會影響友情。如今算是真正的和好如初了。

“無塵兄可要同去?”

江子濯曉得這兩人常是形影不離的。

“他走時同我說,在倚菊院中等著我,想必此時已是到了。”

想來也是,這兩人的關係勝似家人,到彼此家中也不是什麼驚奇事。

“聽葉伯說,有非門派之人接了葦橋乞小兒的任務,可是你倆?”

葉伯是掌管泠風軒的人,宋允量同溫無塵此前在泠風軒遇上的人便是他。

“正是。想著你在忙活,索性也無事,我同無塵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宋允量在路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同江子濯說了。

說完恰是到了倚菊院。

溫無塵在門口迎他們。

江子濯心裡清楚,其實隻是迎宋允量一人,他不過是順帶。

“子濯兄,且進來罷。”

溫無塵說完湧向宋允量,抱滿懷:“阿容,你可讓我好等啊。”

“我都同你說過,進去等著就好,何必出來呢?”

“不,偏要出來。”

江子濯望向他們,他們在笑談,同是好友,宋允量同溫無塵之間卻仿佛容不下彆的人了,不像是好友,倒有點像是伴侶。

“也罷,隨你。”

可又不像是伴侶,他們之間少了尋常情侶間的相愛之感。

江子濯不大懂,但不妨礙他同兩人一起對酌。

是的,此番桌上有了酒。

江子濯進來時被崔平流瞧了一眼。

江子濯身上著的還是雨花亭的群青,崔平流見了腳步停滯了一會,問:“不妨來點酒,添點趣味?”

宋允量同溫無塵沒再拒絕。

“你們宗主身體如何?”

宋允量聽到涫酌叔在問,也注意到涫酌叔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語氣也不像平常般自然。

“不如從前了,先前師尊還會親手指導弟子武功,如今不會了。”

江子濯是宗主的親傳弟子,他先前在宗門內看到過崔平流,便把宗主的身體狀況如實說出。

沒了言語,宋允量又看向涫酌叔,涫酌叔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食不言,寢不語。

此後飯席間便沒了說話的聲音,默默吃食,默默飲酒。

席間四人都喝得不少,除崔平流外,餘下多少有些醉了。

“我便先回去了,晚歸會被師尊說的。”

飯後江子酌同他們告了彆,顫顫巍巍地走了。

碗箸已下,八仙桌隻餘下杯和酒,崔平流還在喝。

“你們也先走,看我一人喝有什麼意思,坐下同喝才有意思。”

崔平流注意到兩人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便說。說罷,又示意他二人在飲一杯。

宋允量喝怕了,哪敢再喝,醉酒下也顧不上禮節了,匆忙地拉了溫無塵,逃了。

今夜月亮十分圓,月輝灑在地上,像是白日裡。

宋允量才想起今日是十五。

“十五了,無塵,我帶你去吃月餅。”

“我想吃你上次做的。”

溫無塵把整個身子都靠在宋允量身上。

現還是二月,哪是什麼吃月餅的日子。

“好,那我們一同去廚房吧。”

說罷,宋允量死死拉著溫無塵的手,兩腳卻不像是自己的,走起路來歪七扭八,行進的方向也不是廚房的方向。

“到了。”

宋允量推開門。

是他自己的寢室。

“來,無塵,我教你學做月餅。”

往臥塌走去。

宋允量隨意地踢掉靴子,往臥榻上一躺。

“來,無塵,上來啊。”

溫無塵也學著宋允量那般上了臥榻。

兩人肩對肩地躺在一起。

“阿容,這麵粉又在何處?”

溫無塵迷糊中又還有一點小清醒,知曉做月餅需麵粉。

“這裡。”宋允量把被子往上一蓋,把兩人的臉給蓋上了。

然後沒了聲響。

被黑暗侵襲,又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周圍的一動一靜都顯得十分明顯。

宋允量感受到在他的頸間有一股熱浪,帶著濃厚的酒氣,是溫無塵的呼吸,打在他脖子上。

宋允量頓時忘了做月餅的事。

他分明吃了,卻又感到餓。

“咕嚕嚕。”

宋允量聽到他的肚子在叫。

好餓。

有一股香味飄來,餓意瞬間沸騰開來。

好香。

宋允量往香味湊近,張開嘴,小咬一口。

“啊!”

突然,溫無塵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