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麵粉為何如此大塊?
溫無塵思考著。
“嘶!”
嘴唇上傳來一股痛意。
溫無塵抬頭去看,宋允量的眼睛離得很近,不止眼睛,整個人都離得很近,緊貼著他的嘴唇。
宋允量在咬他的下唇。
宋允量為什麼要咬他的嘴唇?
溫無塵沒有思考這個,他隻是順勢也咬了回去。
兩人就這麼互相啃咬了起來。
好飽。
肚子裡傳來的飽腹感讓宋允量沒有真正咬下去。
可溫無塵身上的香味又在不斷誘惑他。
明明先前溫無塵身上並無這個香味,為何今日裡就有了,還如此濃重?
宋允量一邊用不大靈活的腦子想著,一邊改咬為舔。
又趁著溫無塵把嘴張開時,將舌頭探入,在溫無塵的口腔裡搜刮那令他魂牽夢繞的香味。
是的,魂牽夢繞的香氣。
不像是那些俗氣的脂粉味,倒像是竹子的氣味,又夾雜著梅花的氣味,無端令人著迷。
溫無塵猝不及防口腔被入侵,瞪大了眼睛:“唔。”
口腔裡多了一條並不屬於自己的舌頭,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
為了把這條惹人厭的舌頭趕出自己的領域,溫無塵隻好上下牙一動,將宋允量的舌頭困在口中。
香味被搜刮乾淨了,宋允量的舌頭想退出來,可又退不出。
兩人僵持著,臉貼臉,在黑暗中對視著。
最後溫無塵還是將宋允量的舌頭給釋放出來。
料想宋允量也該死心了,不曾想宋允量又一次的瞄準了他的嘴唇。
溫無塵感受到宋允量輕輕將自己的嘴唇貼上他的嘴唇,一開始隻是貼,然後是慢慢地、慢慢地含住他的唇瓣。
無師自通,宋允量學會了親吻。
宋允量居然在親他!
這可不行,應是他親宋允量才是。
醉酒之下,親吻仿佛變成了尋常事。
溫無塵學著宋允量那般,也含住宋允量的唇瓣,反客為主,不斷允吸著。
嘴角津液不斷在流出,宋允量和溫無塵卻不理會它,不相上下地繼續親著,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對方的氣息。
這一瞬間,窗外沒了不知名的春蟲的叫聲,靜謐的很,像是這世間隻剩他倆,在忘情地吻著。
涫酌,因喜酒而取此名。
崔平流飲得儘興了,簡單收拾了桌上的物件,他的房間緊鄰著宋允量的房間,崔平流又想起那兩人醉的不輕,便想著從廚房裡頭端一碗醒酒湯給二人喝。
崔平流可不想承認,醒酒湯一事,本就該給他們備上的,是他喝著喝著忘記了。
廚房裡有一侍女,在暖著三碗醒酒湯,其中有一碗是江子濯的,隻是江子濯人已走了,這碗也就用不上了。
這說來也怪他,他們吃飯時不習慣有人候著,也就沒及時吩咐侍女無需備著江子濯的那碗了。
“你且回去歇著吧,我來將醒酒湯端給他們。”崔平流對侍女說。
“是。”
端著兩碗醒酒湯,就往宋允量房間去,行至門前,房內燈還未滅,房間內溢出一股甜膩的聲音,像是親吻的聲音,崔平流臉瞬間黑了。
宋允量這廝喝了酒就犯渾,皮厚了該收拾收拾了。
不過宋允量房裡也無侍女候著,且宋允量素來對院裡的侍女不感興趣,那麼這房裡的人又是誰呢?
崔平流又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顧不上禮節,崔平流一把推開門。
昏黃的燈光,錯亂擺放的靴子,滿鋪的被子,鼓起的被子,與曖昧不斷的吻聲。
將醒酒湯胡亂放到桌上,崔平流一把掀開被子。
被子裡一個是宋允量,一個是...溫無塵。
突然見光,宋允量同溫無塵停止親吻,無措的抬頭,與崔平流對視。
宋允量在和溫無塵親吻!
崔平流把被子蓋回,匆忙地離了房間。
又順手把門帶上。
房內,燈光未熄,曖昧未止。
把嘴角津液抹掉,宋允量靠在溫無塵肩上,不言語,呼吸打在溫無塵耳旁 ,溫無塵紅了耳朵。
春蟲的聲音又響,夜不再寂靜,兩人在同一個被子下緩緩睡去。
另一旁。
崔平流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在院子裡彳亍多遍,還是不能平複心情,崔平流決定去找溫泊舟。
這事不能隻他一人受。
簡單整理下著裝,去了溫府,同守門小廝說:“麻煩你通知你家老爺,說有要緊事同他說。”
小廝迎他進到會客廳,又小跑去通知他家老爺。
“這麼晚了,是有甚要緊事啊?”
不多時,溫泊舟披著個大氅,出來了。
“害我從夢中醒來。”
溫泊舟打了個哈欠,又說。
“你知曉今夜無塵歇在我處吧。”
“知道,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溫泊舟睡眼惺忪,興趣泛泛。
“我今夜邀他們喝了酒。”
“什麼!好端端的,乾甚喂他們喝酒?可是無塵那小子犯了什麼荒唐事?我都同你說了,無事不要讓他們喝酒,要是無塵犯了什麼錯事,我拿你是問。”
溫泊舟瞬間精神。
“呃。。。”
呃了半天,崔平流還是不知如何來口。
溫泊舟瞧他那神情,便抄起一旁的茶杯蓋,向崔平流飛去。
崔平流接住:“他倆在親吻。”
說得飛快,崔平流還是不敢麵對這個事實。
“什麼?誰倆?”
又頓時反應過來:“你說無塵和宋家那小子!”
崔平流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