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時候了，自會知曉。”把茶杯放到桌上，溫無塵對宋允量笑。

月滿樓很大，他們是在一個偏角上，樓裡的吵鬨離他們遠了。

“也對。”宋允量也回笑。

溫無塵又笑，宋允量跟著笑，如此，笑笑不已。

好傻。

可又止不住這突如其來的笑意，直到兩人笑彎了腰，這笑意才消退。

“無塵，我想去看看胡不喜。”

宋允量記得在這樓裡是看見胡不喜的，不妨去打個招呼。尚且暄妍應是與胡不喜相識，或許胡不喜知曉點什麼。

宋允量把笑容收斂，把茶杯放下，起身，問溫無塵。

“好。”

溫無塵自然而然地拉起宋允量的手，將自己的手指與宋允量的手指相扣。

不知何時，兩人竟愛上了這種牽手的感覺。

像是在告訴你有個人會陪你同行，你並不是孤身一人。

——

手牽著手，笑意還未退完，牽在一起的手搖搖晃晃，晃到了月滿樓的西北角。

台上不是胡不喜，換了一人，在咿呀咿呀地唱著詞，許是樓裡的喧囂又入了耳，宋允量不大能聽得清詞。

宋允量把目光從台上移走，移到台下。

台下是幾張桌子，桌子旁坐著人。

桌子中心也是桌子，桌子旁也坐著人，隻有一人，在飲著茶。

身處中心，又一頭白發，自是一下占據了宋允量的目光。

宋允量跟溫無塵走過去。

“不喜。”

“不喜叔。”

胡不喜眼睛從台上拉開，看向他們，點頭：“坐。”又把目光放回。

宋允量和溫無塵看不明白，也不知曉這有什麼意思，了無興趣，又不好打擾胡不喜看戲，隻好盯著一旁小廝才端上來的茶。

——

待到戲落下，台上的人下了台，胡不喜才重新看向他們。

瞧他們的神情，猜是有事要問：“何事？”

“你可知曉許溏、小園與暄妍間的事？”

胡不喜沒問他們從何處得知的，知說：“我知曉這三人，隻不過他們發生了我就不知曉了。”

沉凝片刻，胡不喜又說：“你們或許可以去問問暄妍，若是她願意的話。”

可他們卻不知道暄妍在哪？又如何去問？

宋允量問：“那你可知暄妍在何處？”

“也許就在此處。”

此處？

宋允量看向周圍，周圍桌旁坐的都是男子，哪來的暄妍？

“可是有人找我？”

在台子旁有一樓梯，通二樓，一女子從二樓下。

暄妍從樓梯下，問胡不喜：“身子可好些了？”

“便是好了才到你這來說書聽詞，你就莫要擔心了。”

“好了便好，那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的生意啊。”

“噢，差點忘了這事。這兩位小友有事要問你。”

暄妍看向宋允量和溫無塵：“這不是那日的兩位小友嗎？是有事要問？若是我能幫得上忙，我定會親力相助。”

“姑娘可...唔。”

溫無塵未說出口的話被宋允量捂在嘴邊，出不了口。

“這次且讓我來。”

宋允量湊到溫無塵耳旁對他說。

“好。”呼吸打在耳朵旁，溫無塵耳朵微紅。

“姑娘可識得許溏與小園？可否為我們講述一下往事？”

不能老讓溫無塵來問話，他也該接觸與旁人的人情世故了。

“哈哈，我可不是什麼姑娘，我可比你大多了呢。”暄妍捂嘴笑。

笑了一會，暄妍又把手放下，笑意也斂了：“不過這事恕我不能告知。”

“那便打擾了。”宋允量臉上不顯，心裡失落。

兩人行禮，準備同此處告辭。

“等一下！”

宋允量聽見暄妍突然說。

兩人轉身，看向暄妍。

暄妍說：“那個著月白衣裳的過來，讓我細聞。”

溫無塵今日裡便著了月白衣裳，他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己：“我？”

“對，且過來罷。”

溫無塵又往回走，走到暄妍身前。

“再近些，且讓我聞聞你身上是什麼味？”暄妍蹙起眉間。

這是什麼味？

不是無意染上的誰家姑娘的香水味嗎？暄妍認識它？還是另有乾坤？

溫無塵帶著疑惑往前走一小步。

暄妍貼近溫無塵的衣服，嗅：“你身上怎麼會有這種香味？這是小園的特製香水，但還沾了點彆的香味。”

“許是無意間同哪家姑娘那染上的。”溫無塵今日不知說了多少遍這句了。

暄妍搖搖頭：“這玩意可不輕易從他人那染上，且除了一人，其餘有身上有這香味的人，特彆是男子，下果都不是很好。”

怎會如此？

下果都不是很好，那該怎麼辦？

溫無塵有點怕了。

宋允量握住他的手，給他撫慰，他不會告訴溫無塵，他也在害怕。

暄妍臉色嚴肅，同溫無塵、宋允量兩人說：“罷了，你二人且隨我來。”

“我同你們講講與他們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