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腮邊嬰兒肥還沒蛻去，臉頰肉嘟嘟的，滿滿的膠原蛋白。他眉眼彎彎，笑得明媚開朗，極有感染力，非常可愛。

是個讓人一眼見了就喜歡的孩子。

林疏問：“他和許仁昌什麼關係？”

容向晨想了幾秒，“如果硬要算的話，算舅甥吧。”

林疏不以為然地努努嘴，他可沒從麵相上看出來這兩人有血緣關係。

容向晨從小在零部長大，自然也知道這些神棍看人命數的本事，解釋道：“許仁昌把他的妹妹賣給了彆人配了冥婚，這孩子是許仁昌屍骨親親家的孩子，後來這孩子一家全死了，許仁昌竟然將這個和他沒什麼血緣關係的孩子上了自己戶口，一直養活著。”

林疏：“你們聯係過他嗎？”

容向晨回答：“還沒有。許仁昌出獄後就和這孩子斷了聯係，除了經濟上的支持，兩個人連麵都不見，案子和他關係應該不大，所以我想今天見過您後，再通知家屬過來認領屍體。”

林疏聽完沒再說話。

他翻看著茶幾上那疊資料，是白板上那些死去的人的生平，林疏一邊看著，一邊以某種順序一一擺在茶幾上。

全看完後，他從褲兜裡抽出手機，調出撥號頁麵，抬頭看容向晨：“念。”

容向晨沒反應過來：“什麼？”

林疏整個人攤在沙發上，懶懶散散的：“要不說你是個廢物呢！”他指了指容向晨白板上的那些照片，一臉的嘲諷，“虧你還是在零部長大的，你就沒發現他們的死亡時間越來越近嗎？那孩子說不準最近也會出意外。”

說完睨了容向晨一眼：“彆跟我說這些好像是意外的死法真的把你懵過去了！”

容向晨當即變了臉色，匆匆開門出去了，五分鐘後，他拿著一張新打印出來的A4紙回來了，遞給林疏，一臉的懊惱：“我以為他們是缺德事兒乾多了，報應到了自己頭上。”

林疏照著紙上的電話往手機裡輸，還不忘嗤笑容向晨：“你倒是比我還會算命，怎麼？將來來接我的班？”

容向晨：“我可活不到您退休。”

沒過多大一會兒，電話那頭就接通了，林疏張嘴就是忽悠：“您好，是邱和玉邱先生嗎？我是A市刑警大隊的隊長容……”

林疏自我介紹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裡“嘟嘟嘟——”的提示音。

看了眼手機：“掛了？”

容向晨好心建議：“我們有事一般用官號，或者當麵找，您這樣真的很像詐騙。”

林疏嘖了一聲，很是不爽。

又打過去，卻隻響了一聲，對麵就把電話掛了。

他再打的時候，發現對方乾脆把他加入了黑名單，連那聲悅耳的“嘟——”都沒聽見。

容向晨：“要不您用官號？”

“不要！”

林疏拒絕。

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原因，現在林疏的性格要比以前惡劣許多，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兒一樣，按捺不住心理的小惡魔，總是眯著眼睛溫柔笑著，想著陰人。

林疏右手食指與中指並起，在空中劃了個好看的圈兒，往手機裡注入了一道靈氣。

靈氣注入的當下，電話就通了。

林疏小人得誌，賤兮兮的向電話裡的人挑釁：“你掛啊！”

“你是誰？”

少年乾淨澄澈的聲音裡多了些警惕的質問，硬生生破壞了他聲音本來的自然質感，聽上去有幾分不倫不類的成熟感。

林疏聽少年的聲音竟然還頗為鎮靜，不由得抬了下眉。

智能手機普及後，他經常拿這招去嚇唬那些和案子有關的普通人，打過去的電話既沒有來電顯示，也沒有任何紅綠按鍵，直接就是接聽的頁麵，他們隻能被迫聽著電話裡的恐怖音樂，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你沒看過恐怖片？”林疏問。

這招他還是從恐怖片裡學的。

少年：“我看沒看過關你什麼事？”

林疏：“……”

行吧。挺有個性。

說起了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