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大坑,前麵已經說了,總而言之,司馬炎出於私心,立了司馬衷做繼承人,結果由於司馬衷本人的能力問題,他根本鎮不住身邊的利益團體,在他們搞三搞四導致中央不穩後,司馬家手握軍權的王爺們心想傻子都能當皇帝,我們更能,於是也開始搞三搞四,搞得天下大亂,國家分裂,胡人乘虛而入,而我們的女主角荀灌便是生活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中。”
“是的,在經過漫長的前情提要後,終於要說到我們的荀灌姑娘。”
“前麵說到,由於生活在這樣殘酷的社會中,荀灌的父母欣然應允她行操習武。永嘉四年,匈奴貴族後裔劉淵所建立的漢朝,史稱後漢,率兵攻破了晉朝都城洛陽,俘虜了當時的皇帝晉懷帝,並且大肆放火殺人,洛陽城內的王公百姓死傷無數,史稱永嘉之亂。在這場亂事中,荀灌也目睹了匈奴兵在洛陽燒殺劫掠的場景,這給年幼的她帶來了深刻的印象。”】
畫麵中先是無數麵目可憎的胡人提著刀騎著馬狂笑著在街上掠過,隨後畫麵一轉,便是他們氣焰囂張地踹開百姓單薄的房門,不可一世地衝了進去,房內的一家三口害怕的抱成一團,見被兵痞闖了進來,丈夫勉力擋在妻兒前麵,躬身想奉上僅剩的家資保全家人性命,卻被一刀砍下了腦袋,他身後的妻子見丈夫慘死,還來不及尖叫,便被兩個如狼似虎的胡人拉扯進懷裡,不懂事的小兒抓著母親衣角,胡人嫌他礙事,一把把他舉起往牆上一擲,咚的一聲,小孩小小的身子滑落在地抽搐了幾下,就沒了聲響。
見到這一幕,無數人怒火中燒,咬牙切齒地咒罵胡人,各朝武將恨不得立刻跳進天幕裡,非砍死這些囂張的胡人不可!
南宋時期。
張金哥看著天幕淚流滿麵,他家本世代生活在汴京,靖康之變時,他大姐二姐和左鄰右舍的女孩一起被搜刮給了金人抵賬,可這也沒保住汴京,金人闖進汴京大肆殺掠,他祖父他爹他大哥便是被金人這樣殺死,他娘也被如狼似虎的金人拖走後再也沒有消息,一家六口隻剩下六歲的他被藏在井裡,僥幸活了下來。
……
漢景帝時期。
“無恥!無恥!”脾氣暴躁的劉啟刷的一下抽出身上的佩劍,砍翻身前的棋盤,“匈奴蠻夷,居然敢稱漢朝!”
劉啟覺得匪夷所思,匈奴肆意屠殺漢人,居然還敢建立漢朝!
……
漢帝們都被氣得不行,這完全是無恥碰瓷,明明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倒被認了祖宗,我們老劉家可不缺你這匈奴龜孫!
【“為了保全一家性命,荀灌的父親帶著全家逃出了洛陽,可惜,在據洛陽二三百裡的密縣,荀家還是不幸遇到了大股亂軍,狹路相逢,為活命隻能與之搏命。”
荀崧帶著身邊的衛士奮力拚殺,七歲的荀灌靠馬車做庇擋,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概拿出自己的弓箭尋找落單的亂軍,抽冷子給他們一箭,幫助父親禦敵,也保護車上祖母的遺體。
敵人太多,荀家這邊的人卻越來越少,傷亡慘重,荀崧和身邊保護的護衛被亂軍漸漸分離開,一個敵人見此機會衝到荀崧身後,砍了他一刀,雖然立刻被回身過來的護衛殺了,但荀崧卻身負重傷,倒在了血泊中。
荀灌大驚失色地衝上去查看父親情況,隻見父親氣若遊絲,勉力道:“快……快走!”
荀灌怎麼願意拋下重傷的父親,大哭著抱著父親不願走。
亂軍見荀家死的死,傷的傷,紛紛朝這邊湧來,忠心的衛士見狀,一部分人聽從主君的吩咐,硬將伏在父親身上痛哭的荀灌拉開,掩護著她逃出亂軍的包圍。
“這次遇險,讓年幼的荀灌經曆了巨大的悲痛,她幾乎以為自己要失去父親。不過好在上蒼憐憫,重傷垂危的荀崧還是從死亡線上掙紮著活了過來,由於他傷重昏迷,亂軍以為他死了,便沒有管他,隻顧劫掠財物。”
不知多久,荀崧醒了過來,正值漆黑的深夜,身前身後都是死屍,陰風刺骨,荀崧勉強從屍堆爬了出來,身負重傷的他,想到慘死的母親和下落不明的女兒,不由得悲從中來,可是一想到孤單無助的女兒,他又強自振作起來。
“荀崧先找到母親的遺體,將其葬在了密山,隨即便一路奔馳,曆經艱辛,才找到了女兒,父女團聚。”】
不少人都提著心眼見著荀灌和父親團聚才安心,一些生活在戰亂時期的人,想到自己走散的家人,也不知今生還能不能像荀灌父女一樣重逢,不由得淚如雨下。
三國時期。
荀彧心情深重,自己一生心願,便是天下安定,百姓安穩,可不想奮鬥半生,子孫後代卻仍是生活在顛沛流離的亂世中,這讓他不禁思考起來,漢室,漢室呀,他望興複漢室,可眼見大勢所趨,複興無望啊。
天子劉協在太平盛世或可為一守成之君,可劉協一無兵馬在手,二無過人才能,天下大亂如此,又豈是守成之君就能扭轉乾坤的,非要一雄才大略之人方可將這打散的天下重新捏起,從前他相信主公是那個人,而天幕也證明了主公之後曹家兩代君主將有此能為,若當真能平定天下、開創盛世,難道天下就非得姓劉不可?
漢室和百姓,孰重孰輕,不言而喻呀!
荀彧把目光投向主公,曹操似有所覺也看向荀彧,兩人四目相對,曹操福至心靈,目含熱淚上前握住荀彧的手,道:“文若,你我同來,可能同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