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之前天幕對大宋的痛批,既覺痛快又感到無比痛苦,大宋上麵的男人們不做人,可大宋的百姓做錯了什麼,其中飽受折磨的女郎們又何等無辜。
李清照忽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趙官家們把天下糟蹋成這樣,他們憑什麼還做中原之主,皇位本該能者居之,既不能在其位謀其職,為什麼不退位讓賢!
可是誰能擔得起這個重擔?
李清照想了一圈不得其法,不得不再次痛罵趙構和秦檜這對昏君奸臣,若不是他們冤殺了嶽飛,大宋怎會落入這般地步。
……
劉邦微鬆口氣,又覺得有些對不住呂雉,雖然他們不似彆的恩愛夫婦,但也算是患難夫妻,要是呂雉把大漢搞得一團糟,他肯定不會手軟,但見呂雉如此,饒是他這樣厚的臉皮,也覺得不自在,心裡盤算著既然未來如此,往後對呂雉母子態度可得變一變,又歎息劉盈自己扶不起來,不過能生出武帝那般子孫,也算他對大漢的貢獻了吧。
若呂雉知道劉邦的想法,隻怕會啐他一臉。
但是呂雉不知道。現在的她看著天幕,心中又是憤慨又是震動,她為自己未來遭受的奇恥大辱而大怒,又為未來手腕圓滑老道的她而訝異,如今的她遠沒有天幕上的她成熟,她心中盼望著天幕能多說幾句未來給她啟示,卻知天幕已然有言在先,隻能歎氣。
她在心中慢慢咀嚼天幕說的每一句話,突然冒出個想法,既然天幕三番四次為那些和親的女子籍籍無名而出言不平,為何她不來命人記錄她們的生平呢?
既然天幕說未來十幾年都是她的時代,作為一個前無古人的女主,她雖無法改變和親的政策,卻又怎麼能像這些男人一樣漠視她們的犧牲呢?
想到那個她親自從後宮選出來和親的良家子,心中不免惻隱,畢竟是她為魯元擋了災。
思及此,呂雉心潮騰湧,腦子裡各種念頭不斷變換。
【“再往後文帝登基。”
“介於他登基的特殊情況和當時的社會狀況,文帝同樣以維/穩為他的執政準則,他延續了高祖、呂太後的行政風格,推崇黃老之學治國,致力於儘快恢複國力,於是對待匈奴,他仍采用和親止戰的方式,儘力營造安定團結、休養生息的□□麵。”
“當然,對於匈奴屢次侵犯邊境的毀約之舉,漢文帝也並非不惱怒,曾經兩次予以反擊,但基於各方麵的複雜因素,戰鬥目標基本以防守為主,最後僅以將匈奴逐出漢朝邊境為反擊結果。”
“同時又多次通過和親、賂遺、互市和遣使溝通等方式安撫匈奴,極力為大漢爭取低調發育的空間,並且也默默為後世子孫能反擊匈奴打下基礎。”
“而文帝一朝,遠赴他鄉的和親女性們同樣默默無聞。”】
天幕上,原本清脆的女聲幽幽念出最後一句。
被這樣三番五次的明示暗示,饒是出了名刻薄寡恩的劉姓天子們,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雖然他們確實刻薄寡恩,但這也不是他們的錯呀,史書又不是他們寫的,他們哪能注意到這事?
行行行,他們這就下令讓史官好生記下這些女子的生平信息,免得還要被後人嘀嘀咕咕。
而劉徹又負手想了一會兒,憶起天幕多次點到的司馬遷,後世不是對他寫的什麼《史記》十分推崇嗎?那讓他來負責這事,好讓後世人知道,他大漢記得每一個有功之人,不論男女。
【“文帝之後,是作為太子的漢景帝劉啟登基。”
“這位天子很有意思,他被夾在被古代尊為明君榜樣的老爹和威名赫赫的兒子中間,存在感較低,但在曆史愛好者口中他又有很多有趣的外號,比如大漢棋聖、廟號守門員、為國生子等等。”
“當然,這裡他並非主角,就不一一贅述他的事跡。”
“這裡我隻想說,從漢景帝執政時期對匈奴的態度,可以看出,他不愧被評價為承上啟下的一位皇帝。”
“而他對匈奴態度的微妙變動,亦可以看出經過幾代漢朝統治者的忍辱吞聲低調發展後,漢匈兩國國力的微妙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