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英雄的鮮血和英雌的熱淚交……(1 / 2)

“當浮一大白!”

劉邦舉起手中杯,仰天長笑不止,天幕這樣的稱讚怎能不讓作為王朝締造者的他驕傲?

而漢朝其他皇帝卻五味雜陳,作為統治者受到這樣的讚揚他們自然高興,可天幕時時刻刻發表一些煽動人心的危險言論,也實在讓他們頭疼,特彆是本身就比較動蕩的時空,已經出現打著天幕宣揚的口號起義的叛賊了,雖然被平了,但他們始終有種不妙的預感,總覺得看似平靜的局勢下隱藏著危險的種子,隻是不知哪一日破土而出。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嬴政在心裡一次次默念這個大秦真正覆滅的口號,他是受法家思想教育下長大,在天幕出現之前,他從未想過他不曾放在眼裡的小民,竟然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這讓他心中不可抑製產生了憤怒以及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悸,若天幕沒有出現,大秦還可以朝著他設想的運轉,可如今……時代變了……

李世民想到當世世家林立的局麵,暗歎了口氣,他雖然是統治者,卻是非常認可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觀點,在他看來民為水君為舟,要想大唐這艘大船平安無事,必要得民心才是,可這些世家就像是大船上行行立立的木板,大唐想要安穩航行少不了他們,但長時期下去,他們的腐朽也會讓大船跟著腐朽,最後被洶湧的水沉沒。

所以,到底要如何更好的打壓世家,從他們手中分權呢?

朱元璋批奏折的手停下了,心裡不太是滋味,天幕出現後他已經幾次回憶起他原本很少再回憶的年少時光,但如今作為統治者,讓他忌憚和厭惡對平民的煽動,在他看來,士農工商各自守著各自的職責,不要逾越了自己的本分,可一想到艱苦落魄的小時候,他又是認同天幕強調的王侯將相無有種乎,畢竟真按血統論,他一淮右布衣,哪裡配坐天下?

皇帝們各有各的糾結和立場,而其他食利階級的立場就比較一致了,仇恨、厭惡、恐懼……從天幕出現,某種無法控製的浪潮已經在各個時空蔓延發展,特彆是官府控製不住、秩序已然混亂的亂世,已然出現更具規模和更具殺傷力的起義,更可怕的是這次的起義不乏從內部發力的,因為往日世家中仿佛沒有存在感的仆役、佃戶變了,而這變化已經不止是令他們不安了。

而仍在外遊曆的司馬遷長舒口氣,抬筆在竹簡上寫下幾個字:解憂馮嫽列傳。雖然在他的時空還未發生,但他可以先根據天幕之言為她們作傳,他想,總有一日會有後來人為此傳填補細節吧?

【“作為漢朝使者的馮嫽回到烏孫後,以皇帝的名義,在烏孫首都赤穀城召集了烏就屠、元貴靡及其他烏孫貴族,向眾人宣讀了漢詔令,正式冊立解憂公主之子元貴靡為大昆彌(大王),烏就屠為小昆彌(小王),並賜予了印綬。”

“就這樣,在馮嫽這名出色的外交官的斡旋,使‘破羌將軍不出塞’,漢廷沒有耗費一兵一卒,平息了烏孫內部紛爭,同時讓烏孫的政局明朗起來,也朝著向漢朝有利的方向轉變。”

“之後,漢朝廷派遣長羅侯常惠帶兵長駐赤穀城,為大小昆靡劃分地界和人口,大昆靡領戶六萬餘,小昆靡則為四萬餘,明確劃分地界,各統牧民。”

“如此烏孫與漢室的矛盾可以算是冰釋前嫌,而漢烏之間基於崩裂的聯盟得以重新鞏固,西域的格局也無需發生更大的變動。自此之後,解憂公主的子孫、漢室外孫就一直當著烏孫的大昆彌,為漢烏的世代友好打下了堅實基礎,也為漢朝的西域格局計劃提供了莫大幫助。”

“可以說,解憂公主背井離鄉和親烏孫的使命完美達成。”

“她做到了。”

“而她的辛苦耕耘也終於得到了回報,甘露三年,已經是古稀之年的解憂公主向宣帝上書‘年老土思,願得歸骸骨, 葬在漢地’。漢宣帝考慮到她遠在異國半生操勞,有功於社稷,於是同意了。”

“離家已然半個世紀之久的解憂公主終於得到了最好的回禮——她回家了!”】

天幕上畫麵變換,頭發花白的老婦人乘著車駛入長安城的那一刻,她的眼睛有熱淚留下了,這眼淚中包含多少心酸與苦楚,讓天幕下有些感情充沛的人也跟著流淚了。

【“儘管兩年後解憂公主與世長辭,但作為一名擔負過和親使命的女性來說,能在古稀之年回歸故國,在生命的最後兩年受到政府的禮敬厚待,又在至親的陪伴下安然離去,最後葬在自己魂牽夢縈的故土,這是多麼幸福也多麼奢侈的事啊。”

“因為在華夏和親史上太多的和親女性埋骨他鄉,最後了無痕跡,即便是僥幸回到家鄉,也不得不忍受旁人對其的苛責和世俗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