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看什麼看?生病生壞腦子……(2 / 2)

奪嫡從鹹魚開始 袁艾辰 3959 字 10個月前

又來了。

他這位五皇兄,但凡與他見麵,沒一次能好好說話。

擺在以往,為不墜太子威名,守住貴妃顏麵,蕭珩定要反唇相譏,與他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才肯善罷甘休。

可如今嘛……

不露聲色打量了對方一眼,蕭珩選擇閉嘴。

打贏了嘴仗又如何?

保不住性命,便是嘴仗打贏三千回合也毫無意義。

蕭寧卻沒料到自己一拳下去打在了棉花上。

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十分尷尬恨不得時光回轉,偏又咽不下這口氣,一時惱羞成怒道:“六弟長了年紀建了府,規矩倒越學越回去了,兄長問你話都裝聾作啞,簡直荒唐!”

你才荒唐,你全家都荒唐。

脾氣暴躁,心性耿直,說話不過腦子,難怪在夢中死得那麼慘。

記憶回溯。

幽暗,粘稠。

湖水自四麵八方傾瀉而下,鑽進口鼻,堵住雙耳。

腳下有千斤重物拽著他墜落,無論如何用力往上遊,依舊擺脫不了溺斃的命運——

不要!

腦中的畫麵散去,蕭珩霍然坐直身子,有些神經質地喘息了一聲。

罷了,他有什麼資格嘲笑旁人?

他在夢中的死狀比之蕭寧實在好不到哪裡。

因這想法,他的眼神都難得柔和了幾分,帶了些同病相憐。

蕭寧正等待他的反駁想要與之一戰,就被看得一頭霧水。

好半天才自言自語似的低罵了一句:“看什麼看?生病生壞腦子了?莫名其妙的!”

楚王蕭辭一直不曾吭聲,此刻適時笑著開口勸道:“都是自家兄弟,你四哥不也到現在都沒來,你抓著六弟不放做什麼?”

“再說,是咱們來得早了,又非他們來得晚了,今日本就有事,你再鬨起來被父皇知道,小心受罰。”

“兄弟之間以和為貴,還是少說兩句的好。”

蕭寧聞言皺眉,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要你管。”

到底沒再多說什麼。

因秦王府離得遠,四皇子蕭肅緊趕慢趕終於到時,梁帝也已帶著表情略顯空白的太子和灰頭土臉的齊王從後頭出來。

眾皇子齊聚,這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梁帝坐在上首,手指下意識按揉著額頭,神色陰晦。

顯然這大半夜的操勞也令他心累不已。

“一個立身不正,行事荒謬,一個栽贓陷害,使計引誘,還是這般下作的手段,心思陰毒簡直令人發指!”

“好啊!好得很!朕的子孫,不學著努力上進替朕分憂,不學著仁慈懷善替天下百姓謀福,倒學會了黨同伐異兄弟相殘!學會了貪贓納賄飽其私囊!”

“你們自幼熟讀經史,聖賢的教誨你們置若罔聞,禮義廉恥、孝悌忠信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梁帝越說,越怒火中燒,一時砸了手中的茶盞。

“啪”一聲脆響,瓷片四分五裂。

早已跪倒在地的太子和齊王被嚇得齊齊一顫。

帝王的怒斥已如暴風驟雨般接踵而至。

“堂堂太子,不知悔改自身,隻知推卸責任,自己都已如泥船渡河,還想著對付自己的同胞兄弟。”

“齊王,心思歹毒致宮中大亂,不僅不知畏懼收斂,還在自己府裡收受巨額財物,作威作福,無法無天,由著朝臣對其歌功頌德!”

張寶全帶著一眾宮女太監遠遠守在大殿三丈遠的正門處,生怕今日聖上說的話被外人聽了去。

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有隱隱的吼聲傳來。

“蕭墨你說,你究竟想做什麼!是不是覺得對付了太子,這天下將來就是你的了?”

啟元殿內,麵對梁帝,蕭墨一向霸氣的姿態早已消失不見。

他整個人趴在地上,焦急地隻管搖頭:“兒臣不敢,兒臣沒有,兒臣真的冤枉啊父皇!那王統領搜出來的盒子,兒臣真的是今日第一次見,您相信兒臣啊!”

“今日第一次見,”梁帝仰頭深吸了一口氣,“今日第一次見……”

手邊的茶盞方才已經扔了,他一時沒找到更加趁手的物件,索性站起身來走到下方,抬腳對著蕭墨的肩膀狠狠一踹!

“第一次見!”

梁帝咬牙:“那你與那群在場的大臣們也是第一次見?那收受財物的禮單也是第一次見?與他們來往的信箋也不是你的親筆不成?”

蕭墨埋著頭,恨不得整個人都趴在地上,無力反駁。

隻能紅著眼眶求饒:“兒臣該死,兒臣知錯,兒臣就是一時被那些身外之物迷昏了頭,這才向他們索要了些東西,還……還允了他們一些好處。”

他說著抬頭,語氣堅定:“可要說兒臣陷害太子,兒臣真沒做過,絕不會認!”

此話明明荒唐,卻愣是被他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暴怒中的梁帝霎時間都被氣笑了。

他意味不明地掃看了一眼在座的皇子,淡聲問:“是嗎?你倒還敢做敢當起來了,那你說說,既不是你陷害的太子,那又是誰陷害的你們——”

“朕的長子和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