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蕭珩原本確實是想做個人……(1 / 2)

奪嫡從鹹魚開始 袁艾辰 3965 字 10個月前

蕭珩微蹙了眉。

耳中又傳來蕭肅的聲音。

“兒臣細細看過太子與衛肆的之間的來往書信,經多番對比,衛肆的字跡與之前齊王府中搜出信箋的字跡雖不形似,卻極為神似,追溯之下其居心叵測令人膽寒。”

“父皇,此二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通敵叛國陷害皇子,刻意栽贓挑撥離間,實在可恨至極!求父皇即刻下旨,嚴肅查辦,以正視聽,以儆效尤!”

鏗鏘有力的話聲落下,眾人一時傻眼。

就連還在為自己喊冤的袁瑋都頓了片刻,好半天才回過神,滿臉不敢置信,到底將之前被梁帝擋下來的話脫口而出:“你,你放屁!你是不是瘋了?”

蕭肅覷他一眼,冷哼道:“人證物證俱在,那忠勤伯府衛肆的貼身小廝和你府中的門童及賬房,如今就在本王府中,但願袁大人進了黑螭衛大牢,也還能如此刻這般硬氣。”

梁帝麵上的怒氣逐漸被一種很古怪複雜的神色取代。

似喜似悲,似信任又似懷疑,帶著一些扭曲的自得,有難以言明的失落,但更多的則是刺骨的冷意。

蕭肅和袁瑋正烏眼雞似的互瞪,其餘眾人則儘皆俯首。

除了蕭珩,竟再無人看到。

片刻之後,梁帝的聲音已恢複了平靜。

“秦王這些年雖閒賦在府,但查案的本事卻不曾丟,反倒比從前更甚。吳尤掌管黑螭衛幾年,卻還是不如你的手段雷厲風行。”

他誇了兩句,道:“既如此,那便先將太子的信箋呈上來吧。”

立刻有小太監接過蕭肅手中的信箋遞給張寶全,再由張寶全雙手奉上交給梁帝。

太子親筆手書所寫不過寥寥數十行。

梁帝的眉頭卻越皺越緊,神色幾經變幻,最終又歸於淡漠。

蕭珩放下手中的茶盞靜候著。

一息、兩息、三息……

六息之後,帝王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珩兒,太子在此信中提到,說今日秦王所奏之事,其中有不少你都應當可以作證。”

“朕記得當日你深夜進宮,因事發突然朕也不曾細問。”

“如今,你可有話說?”

梁帝話音落下,蕭肅已站起身走到蕭珩跟前,抬手搭著他的肩膀道:“六弟不必憂懼,事實如何你照說便是。太子寫給衛肆的那封手書,除了衛肆本人和袁大人,就隻有你還見過。”

“上麵寫了些什麼,你可還記得?那衛肆言談之中可曾透露出什麼信息,他可曾與你提到過袁大人,六弟不妨仔細回憶回憶。”

蕭肅的聲音低緩,像是帶著魔力。

“此事至關重要,太子與齊王皆是你我兄長,若因為這等小人而受冤屈,實在叫人心生不忍。”

來了。

終究還是來了。

太子密信究竟是什麼內容,蕭珩不得而知。

可他卻無比清晰地明白了另一件事。

身在朝堂卻想遠離朝堂,即便他再如何想方設法遠離混戰,也依然有執棋之手想將他拉回原位。

這段時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隱藏,視而不見渾水摸魚,不僅未曾對旁人產生任何威脅,還讓他們產生了另一種錯覺。

覺得他才是最好欺負的那個。

欲壑難填,得寸進尺。

蕭珩默默地低下了頭。

眼前這一幕雖陌生,這禍水東引的場麵卻太過熟悉。

當初他滿心懵懂自甘為人所用時倒也罷了。

可事到如今,他已儘量跳脫在外,這幫人卻仍舊想要利用他,逼迫他,壓榨他,鬨出這麼大的事,竟還想著以他之口蓋棺定論。

原來從一開始,太子就將他當作了最不堪重用,最愚蠢的活靶子。

今日他但凡替衛肆或袁瑋認下任何一件事,此二人將來的結局便全是因他而起。

忠勤伯府的記恨,兵部眾人的怒火,將肆無忌憚理所應當永遠落在他的頭上。

電光火石間,無數念頭在心頭盤桓。

蕭肅的聲音再次在旁響起:“通敵叛國陷害皇子,皆罪無可恕,六弟若是想起了什麼,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父皇還在等你答話。”

蕭珩深吸了一口氣。

他原本確實是想做個人的。

可他們偏偏不讓。

既不讓,那便不能怪他做條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