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來就長了......”
“撿重點說!”陳京墨恨鐵不成鋼道。
“還不是因為你。”苟得全頗有點委屈,“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打了多少通電話,寄出去的信還被退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販子拐了呢。”
陳京墨,“........”
“放心吧,這事兒我沒跟陳姨講,她那病可經不住折騰。”
“謝了苟子。”陳京墨點點頭,目光落到苟得全的藍色工裝上,“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萬家,還有這身衣服...…….”
“還得多虧成家小少爺,不然我還混不進來呢。”
苟得全費勁兒地扯了扯衣服帶子,背帶褲式樣的工裝差點沒把他勒成粽子,“這個臭老張,都不知道給我大一個號。”
“老張?”
“就是咱們的頭兒,他收了成少爺的錢才把我帶進來的。”
陳京墨擰眉,“你怎麼會認識成言。”
“我....….”
苟得全正要大談特談他當街被搶的事時,花房門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苟得全見狀,匆匆朝陳京墨囑咐了幾句後就回到花匠隊伍中。
端著茶壺的老人慢悠悠地來到陳京墨身邊服侍,苟得全產生了一絲疑惑,成言不是說對方得罪了萬家所以被關起來了嗎?怎麼看這情況不太像呀。
哪兒有階下囚會有這麼好的待遇.....……
“發什麼愣,還不快乾,有人盯著呢!”老張壓低了嗓子,悄悄衝小胖子道。
苟得全立即收回視線,手裡的鏟子快速往地裡刨了兩下,壞死的青尾尖根隨即露了出來,手腳麻利地清理掉地裡的根莖,苟得全不再胡思亂想,配合老張打理這片花圃。
翌日下午,陳京墨事先打發掉徐管家,獨自一人來到了花房。
因為要進行後續的花苗種植,苟得全有正當借口頻繁來往萬家,再加上有老張在一旁協助,苟得全的存在沒有引起萬家的注意。
散亂的小土堆旁,剛挖好最後一個坑的苟得全早已累得腰酸背痛,心歎這臥底的活兒真不是人做的,要不是萬家剛好缺花匠,苟得全準要成言給他換個活計。
拿起茶壺,苟得全正要往嘴裡灌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回過頭,苟得全欣喜的目光突然呆滯,他盯著陳京墨懷裡那團似乎正在蠕動的東西,眼底閃過一絲驚奇。
“這啥玩意兒?”
陳京墨無奈地將手裡的小白狗放下,“它非要粘著我,隻能一起帶過來了。”
這時,苟得全才看清那原來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狗,體型有點像臘腸犬,四肢短小,見人也不叫喚。
“萬家怎麼會養隻土狗。”苟得全不可思議道,“這麼有錢橫豎不得搞隻貝靈頓梗、伯恩山之類的?聽說有錢人就愛這種所謂的名貴犬。”
“波比是我在路邊撿的。”
“原來還流浪過.....”苟得全憐憫地挼了把狗頭,歎息道,“果然有故事的狗都長得比較磕磣。”
波比蜷縮在陳京墨懷裡,布靈布靈的狗眼裡充滿了嫌棄,但它不敢衝那隻胖手吠叫,好不容易找到了奢華飯票,波比可不想又被人類裝紙箱裡丟掉。
“喲,這狗還挺上道的。”
苟得全欣喜地看著小白狗一個勁地往自己懷裡鑽,頭一次被狗喜歡上的小胖子忽然內心膨脹,得意洋洋,“聽說被小動物喜歡的人會交到好運哦。”
“打哪兒聽說的?”
“我媽...…..”
陳京墨眼皮一掀,“那你被胡同口的小白、大黑、二黃追著咬的時候交的什麼運?黴運?”
“....……...”苟得全心虛地嗬嗬兩聲。
把波比塞進小胖子懷裡,陳京墨開口道:“說正事,成言把你弄進萬家做什麼?”
“是我拜托成少爺的,他說你被萬千行關起來了,我肯定要來救你出去啊!”想到此處,苟得全義憤填膺,差點將波比勒翻白眼。
“誰說我被關起來了?”陳京墨頭疼。
“啊??那究竟是咋回事?”
“我租的那套房子遇到了些麻煩,所以暫時借住萬家。”算算日子,就快到七天之限了,陳京墨語氣低沉,“很快我就能離開這裡了。”
“那我這臥底行動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陳京墨沉吟了半晌,“苟子,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找一條離開這裡的路,不要被彆人知道。”
縱然隻有萬分之一,陳京墨卻還是怕自己輸掉賭約,到時候他就隻能選擇第二條路了。
“你的意思是要躲過萬家的耳目離開?”
點點頭,陳京墨暫時無法向對方解釋清楚,“總之你先幫我找一下,以防萬一。”
苟得全看出對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管京子跟萬家有什麼恩怨,既然對方開口請求,苟得全就一定會替對方辦到的。
“放心,全都包在我身上。”
“謝謝你苟子。”
苟得全大大咧咧地將狗扔回了陳京墨懷裡,“跟我還說什麼謝,帳我先記這兒了,回頭請我吃大餐就行。”
“等咱們離開萬家後就收拾行李回A市,到時候你想吃什麼都沒問題。”
苟得全眼冒紅光,就差流哈喇子了,“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吃破產了可彆怨我。”
“你放一百個心吧,我兜裡可不差你這一口。”
拜托完苟得全後,陳京墨也沒了後顧之憂,當初之所以拒絕天樂學長,不是因為他要信守承諾,而是想要知道七天後的結果。
離開花房,陳京墨重新縛上那層白色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