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銀白清輝灑滿柔軟的雪色大床,一條蜷縮在床尾的小白狗正睡得香甜。
回到房間的陳京墨將狗抱起,來到陽台上看星星。
冷風颼颼吹過,被攪了好眠的波比凍得哆哆嗦嗦,不明白它的主人為什麼大晚上不睡覺要跑來這種鬼地方吹冷風。
陳京墨緩緩撫摸狗頭,思緒被一陣陣撲麵而來的涼風吹到了遠方。
不不經意間,腦海中又浮現出萬千行那隻受傷的手,陳京墨頓了頓,硬逼著自己不去想對方的事。
可偏偏越是抑製就越會出現相反的效果,陳京墨坐不住,心煩意亂地抱著狗衝回房間。
在床邊一陣翻箱倒櫃的尋找,陳京墨總算找到了萬家給自己準備的醫藥箱。裡麵裝有消毒用的酒精還有紗布、創口貼、退燒藥之類的東西。
挑挑揀揀半天,把凡是認為能用得上的東西通通給篩出來,陳京墨抱起這堆東西走到門口,當觸摸到冰涼的金屬把手時,他卻停住了。
陳京墨怔忡地盯著自己翻找出來的藥品,心海翻騰。
他這是在做什麼?
闔上眼中複雜的情緒,陳京墨找了個裝水果的編織籃,他把藥品裝到裡麵,然後將波比喚了過來。
“波比,等會兒幫我個忙好不好。”
短腿狗波比歪著腦袋,似乎沒聽明白。
陳京墨拍拍狗頭,讓波比咬住編織籃的提手,簡單的動作示意下,波比瞬間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陳京墨訓練了幾次,直到波比能穩穩當當地咬住時才停手。
鬼鬼祟祟地打開門,陳京墨探出頭去,確定走廊上沒有什麼動靜後,陳京墨推著波比的屁股,將其趕了出去。
“把東西放到那裡就好,快去波比。”
陳京墨著急地催促小白狗,食指指向萬千行的房間。波比回頭望了望手舞足蹈的主人,又看了看那扇它最討厭的門。
不得不說波比是一隻聰明的狗,在房間演練幾次後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它昂著頭顱,驕傲地走到陳京墨指定的地點,波比將籃子放在門口,靈敏的鼻子瞬間就嗅到了裡麵那股令它討厭的氣息。
波比齜牙咧嘴地哼唧了幾聲,最終決定不跟裡麵的人一般見識。迅速調轉方向,波比張開狗嘴,歡快地衝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
陳京墨摸摸聽話的小白狗,獎勵了它一份罐頭肉。
這時,陽台外忽然響起了一聲貓叫。
陳京墨迅速回到床邊,從床底拖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
蹩腳的貓叫聲很像鴨子發出的,雖然不足以以假亂真,但對陳京墨來說已經足夠了,現在正好到他和苟子約定的時間點。
上好的尼龍繩結實耐用,用來陽台逃生再好不過。陳京墨雖然輸掉了賭約,但他卻不打算遵守。
迅速將繩子固定在腰上,陳京墨來到陽台,衝下麵黑魆魆的人影打了個手勢。
苟得全比了個ok,表示巡邏的保鏢已經被他搞定。
既然外部威脅已經鏟除,陳京墨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扯了扯係在陽台上的繩子,確定安全後便一個翻身跳到欄杆上。
右腳試探性地搭在陽台邊緣,陳京墨抓住繩子正要往下降時,波比忽然從屋內衝了出來。
“快回去!”陳京墨壓低了嗓子急切道。
小白狗衝過來就死死咬住對麵之人的褲腳,仿佛知曉自己要被拋棄一樣,濕漉漉的狗眼瞅著陳京墨,嘴裡發出‘嗚嗚’的委屈聲。
聽到下方不斷傳來的催促,陳京墨一陣頭大,乾脆心一橫,決定把小白狗一起帶走。
順著繩子向下,在離草坪還剩約一米的高度時,陳京墨為了節約時間,直接鬆手進行自由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