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祁軒一鼓作氣,在所有人都竭力往後退的時候,唯他一人上前拽住白浪,將她拉到人類陣容來。
“啊!!!!”
蛇爬行的速度很快,並且詭異的是,它們仿佛通了人性似的,幾條蛇爬上了門骨,嗬退眾人,又攀在把手上。
擺明了不讓眾人有退路可走。
”啊!!!蛇!蛇爬上來了!”
“快!快開門!”
其餘所有的蛇都在向紈絝子弟所在之地彙聚,擺明了指明報複他,冰涼的粘稠的皮膚鑽進褲腿,向上鑽。
“啊!!”
紈絝子弟瘋狂抖動,但還是無濟於事。
他牙一咬,心一橫,身上的個人英雄主義又活躍起來,他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大喝一聲,就奔過去撲倒了薑好好。
“我看你還敢作妖!你們快跑!”
紈絝子弟一鎖喉,控製住了薑好好。
沒想到,這一手歪打正著,將薑好好的注意力全部打散,於是乎,所有的蛇都如同失去了神智一樣,紛紛詭異的同時陷入了冬眠狀態。
而她也因透支過度,暈了過去。
“啊!快跑!”
沒了蛇群的乾擾,眾人飛速打開門,如獲新生似的奔跑出去,把紈絝子弟丟在雜物間。
紈絝弟子痛心疾首,“這幫喪良心的,虧我還犧牲自己……”
“閉嘴!”
白浪大吼一聲,走上前朝著紈絝子弟的臉重重打了一巴掌,“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雜物間。
紈絝子弟被打蒙了。
“你有病啊你打我乾啥?”
白浪咬牙切齒,“姓江的!你自以為你自己是英雄是吧,你以為你自己很牛很厲害是吧!”
“不是我……”
他清澈的眼神裡透露出愚蠢。
陳祁軒摸了下鼻尖,他盤了一下,裡外裡,這兩個人沒一個是好玩意,落不得什麼好下場,以後,可得離遠點。
一個將“霸淩”視為正義手段自以為懲凶除惡的愚昧的傻逼。
一個扭曲了心智,不惜“自爆”,拉所有人陪葬的瘋子。
至於自己。
他心裡清楚,在薑好好瀕臨自爆之際,在背後推波助瀾的一把,以私欲戰勝了道德,算是間接施暴者。
哪個說出去都不算清白。
白浪咬著唇,怨恨的瞪了一眼紈絝子弟,轉身就要跑出去找老師。
陳祁軒拉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未曾想,白浪一成不變的怨恨的神情也如此對陳祁軒,“滾!我不用你假惺惺的!”
“……”
陳祁軒鬆開了手。
幾秒後,“啪——”
門突然被踹開,保安和幾個黑衣人衝了進來,直針對昏迷之中的薑好好,將她捆綁之後帶走。
陳祁軒注意到。
他們身上的黑衣都有一個鬼臉。
紈絝子弟被這一巴掌和黑衣的突襲衝蒙了,直到所有人走後,他才衝到門外走廊處抓著欄杆往外看。
“我去!被帶走了!”
陳祁軒湊過去看,一輛很大的車,一反常態的是,後車廂幾乎沒什麼給擔架的空間,反而塞滿了各式器具。
籠子、枷鎖、以及大型動物的抓捕工具。
“這是抓鬼嗣的車吧。”
紈絝子弟脫口而出,他認識車上貼著的與黑衣上如出一轍的鬼臉圖案,是統一的logo。
鬼嗣。
外地人常常認為它是愚昧的產物。
特指那些精神失常亦或者具有威脅力並且混跡在人群之中不人不鬼的異能者,和魔鬼作了萬惡交易,獲得“異能”。
譯為魔鬼的子嗣。
在學校裡,幾乎所有的本地孩子都以抓到“鬼嗣”為榮,其中不乏紈絝子弟這樣以正義被遮羞布進行霸淩的人。
陳祁軒膽怯的抿了抿唇。
他對“鬼嗣”這個名字不甚喜歡。
天還未黑,但雲已經黑了,烏雲密布,樓後有一棵瀕臨枯死的歪脖子樹,枯藤,老樹,昏鴉,與混亂壓抑的雲團,籠罩在村子上空。
陳祁軒的心情也降到低穀。
樓下的黑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交接工作,像極了捕捉惡靈的獵人,一人負責與聞訊而來的校長交涉,一人負責盯梢。
黑衣如鷹般犀利的眼神掃描過教學樓的每一寸地方,不怒自威,躲在暗處窺伺的陳祁軒一個猛子蹲下,下意識選擇逃避。
他絕不能也被抓走。
絕不能!
“陳祁軒!”
陳祁軒撇過頭,是還在批改作業沒下班的他班班主任,身後跟著白浪。
“你是哪班的!”
一聽這話,紈絝子弟當即站的挺拔,態度端正,沒了之前蠻橫的姿態,咧個大嘴純樂,“初一四班!”
“跟我走。”
二人對視一眼,和白狼一起跟著班主任去了辦公室。
part three.
辦公室裡早就人滿為患,紈絝子弟的跟班一個一個像個小鵪鶉一樣栽楞著,紈絝子弟一進去,頓時傻眼了。
他們把經過供了個大概。
由於陳祁軒和白浪不是共犯,不受處罰,沒他倆的事情。
“老師,薑好好她怎麼樣了?”
班主任惋惜了一聲,熟練的口吻告知他們,“你們要替老師保密,薑好好最近壓力太大,休息不好,已經送去治療了。”
“還有啊……”
班主任循循善誘,她熟練的利用暗示以及誘導,真把方才所有發生的事情推到了“薑好好發了瘋,才從家裡帶蛇報複他們”這個結論上,真作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邏輯,把事情壓了下來。
總之,白浪信了。
“那……”
白浪還未問出口,陳祁軒就先她一步搶問,“老師,那蛇……”
所有人都看見了!
紈絝子弟一控製住薑好好,蛇群立刻就陷入了僵直,幾乎是一瞬間,這其中沒什麼門道是不可能的,除非,薑好好會控製蛇。
這不是發瘋就能搪塞過去的。
他想聽一聽班主任的話。
誰知班主任擲地有聲,另作解釋,“那蛇已經抓起來了,你們不用怕,但是這幾天呢,離儲藏室遠點,體育課也彆進去,就在教室裡做題,等徹底排查好了,你們再上體育課!”
陳祁軒已經感受到背後幾束異常灼熱的凝視目光。
他咽了咽口水。
“老師……”
他在意的不是什麼狗屁體育課,是蛇,是鬼嗣!
“行了,陳祁軒,你三姨剛才給我打電話,讓你快點回家,說今天你生日,快回去吧。”
“……”
陳祁軒囁嚅兩下,末了,握緊的手鬆開了,他揚起笑臉,“行吧,那,老師,我今天過生日,燉火鍋,走啊,去我家吃啊。”
班主任樂嗬著攀談兩句。
薑好好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