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黃子和舒嘉朗下了場，換了個女主唱唱自作曲。

舒嘉朗走過來找方綠雲，眼睛亮亮的：“怎麼樣。”

“好厲害。”方綠雲誠心實意誇獎。“而且還很帥。”

“那我呢，綠雲妹妹？”黃子拎著瓶百歲山湊過來。

“黃子哥哥，你也很厲害！”方綠雲笑著說。

“這個我自己知道。”黃子說：“我問帥嗎？”

“帥。”

這話不假，黃子薄唇單眼皮，再加上一頭紅毛。剛才叼著煙從人群裡過，看著真有點痞帥。

“那我帥你還是你哥帥？”

方綠雲看著舒嘉朗，對方眼睛亮晶晶帶著點調侃，顯然期待著她的答案。

舒嘉朗說：“你彆害怕，放心說。”

“你彆威脅人家啊。”黃子在舒嘉朗肩上懟了一拳。“綠雲妹妹，你就說實話，我跟你哥剛剛誰更帥。”

這怎麼答，你怎麼不問我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從客觀硬件上來看，舒嘉朗屬於標準大帥哥，五官誰來也說不出毛病。黃子是氛圍感帥哥，彆有一份自己的辨識度。兩個人都是帥的。

從個人主觀來看，方綠雲大概會更喜歡黃子這種帶點個性的帥。

放鬆的氛圍好像也活躍的方綠雲的大腦。麵對這種死亡問題即興和稀泥：“你們是不同類型的帥。就像李鐘碩和李東旭一樣，沒法對比，不過你們倆都帥。”

方綠雲感覺自己十幾年來，嘴皮子和大腦從來沒這麼靈巧過。

方綠雲笑起來杏眼彎彎的，臉和鼻頭都遠遠的，像個小孩兒。看得黃子父愛泛濫，摸了一把方綠雲頭毛。“綠雲妹妹，我就喜歡你這樣會說話的小孩兒，以後多來玩。”

“你去死，彆老跟我妹動手動腳。”舒嘉朗衝黃子膝窩處來了一腳。

“沒事沒事。”方綠雲連連擺手。“謝謝你呀黃子哥哥，不過我過幾天就回鎮江了，可能不會再來了。”

“啊？”黃子吃痛捂住腿。“你不是宣城人啊？”

“我不是。”方綠雲說。“我媽媽是宣城的，我跟著她回來的。”

黃子無不遺憾的說：“太遺憾了，那以後回宣城隨時過來玩啊。”

他在樂隊裡跟他的貝斯一樣，處於一個隨時隱身的地位。好不容易來個乖的讓他享受一下哥哥的快感，還呆不長。

舒嘉朗叮囑道：“今天比較晚，一會兒還有幾首。累了就趴會兒。”

“嗯嗯，你們快回去吧。”方綠雲想了想，補充道。“哥哥們加油。”

“哎，哎，好。”黃子連連答應，幾乎快樂出鼻涕泡。

“哼。”舒嘉朗冷哼一聲，聲音卻帶著笑。“有了新哥忘舊哥。”

“沒有沒有。”方綠雲連連擺手。

感覺這套說辭也不是這麼萬無一失。

舒嘉朗走出一段又折回來，掏出自己手機丟給方綠雲。

“差點忘了。”舒嘉朗說。“一會兒要是我媽打電話來，就說我帶你去小吃街玩了。”

“啊？”

“嗯，就說我帶你去小吃街吃烤年糕。對了，你會撒謊吧。”

方綠雲特想說自己不會。

她有個火眼金睛的媽，一個洞察世事的爸，自然而然生出一副膽小的兔子性格。

她一想撒謊，就不自覺的聲音發抖，眼神發飄，自動自覺當了十幾年乖寶寶。

方綠雲看著舒嘉朗的手機，自動自覺把這幾個字咽了回去。“……應該會。”

舒嘉朗左右打量方綠雲，樂了：“什麼叫應該啊？”

“你快走吧哥。”方綠雲說。“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說漏的。”

一想到一會要撒謊，方綠雲有點心不在焉，捧著舒嘉朗的手機等著電話編纂著說辭。

這樣好像考試前的課間。一想到一會兒要考試，就緊張到什麼也乾不了。

電話聲響起，來點人備注是“童曉”。

方綠雲接起電話，對麵響起了童曉的聲音。

“喂，兒子，在哪呢？”

“是我。”方綠雲連忙說。“我是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