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又是兩聲,海怪在一次躍出了洋麵,這回幾乎碰到了烈的腳後跟。
“他媽的白簡行,你不是說要敲擊冰麵三次?有兩回都隻敲了兩次,老子數著呢?”烈道。
“你他媽的彆數了,專心跑,你們獵豹一族不是陸地上跑的最快的嗎?怎的還落到了我後麵?”白簡行道。
“海怪怎麼跑了?”玲將劍停了下來,她在空中視野比較好,隻見厚冰之下那個模糊的黑影正在往回跑。
“沒錯,它確實跑了。”霄也這麼說,他盤旋在更高空而且他擁有最銳利的鷹眼。
“怎麼了?家裡失火了?”烈狐疑的道。
“怕跑太遠了不認得回家的路吧。”白簡行道。
幾個人都停下了,靈敏的五感告訴他們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所以他們在耐心等待。
“不好!哥哥們注意腳下!”盤旋在高空中的霄突然吼道。
玲也看見了,可她連尖叫聲都來不及了,嘭!隻有一聲,一頭滿嘴長滿雪白獠牙的海怪頂破淺藍的冰麵竄了出來,冰塊冰渣漫天飛舞,白簡行和烈無法視物,等到意識略微恢複時兩人已墜入冰冷刺骨的海水裡。
白簡行迅速化出龍身,烏沉的厚鱗迅速鋪滿全身,他張開鋼刀般的利爪在深海裡快速遊動,將不會遊泳的烈保護起來。
玲是蛇妖,她毫不猶豫的俯衝入水,化出雪白的蛇身,霄緊收雙翅奮力的俯衝而下,用尖利的鷹爪抓住被白簡行的龍尾掃上水麵的烈。
白簡行在水下不能噴火,他的體型和年齡較海怪都過於稚嫩,海怪脾氣暴躁,張著滿口獠牙的大嘴不停的來襲,白簡行用勁悍的身軀緊緊的纏住它,可海怪的身體太濕滑了,並且十分富有彈性,白簡行明明每一次都絞的很緊最後卻總能被他輕鬆的甩開。
怎麼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隻好甩著巨大的龍身在海怪身旁逡巡,等待時機。
這時玲遊過來了,她方才見兩人纏鬥已瞧出了門道。
“是鱗的問題,你還不會運用鱗片,鱗不是死的,是活的,可以變換角度。”說著她便在白簡行麵前演示起來,蛇確實是天底下最擅用鱗片的族類。
白簡行一看便懂了,於是兩人一起上去用身體纏住海怪,他努力的控製身體上的每一片鱗,可它們卻似乎都不太好使喚,角度微弱的動了動便又成了死物,他看了看遠處的玲,雪白的蛇身緊緊的纏住了海怪,並且還在不斷的收縮,她的身軀沒有他那麼粗壯,但卻纏的很緊,每一片鱗都以最合適的角度深深的嵌進了海怪的身體裡。
白簡行照著她的樣子又專心的嘗試了幾次,龍鱗好像聽話了一些,雖然還不太熟練,但龍鱗比蛇鱗堅韌,海怪已經無法甩脫他了。
兩個損友一齊用力最後竟絞死了海怪,鮮血四濺血肉橫飛,魚群紛紛趕來,一鯨落而萬物生。
兩人化出人形奮力遊出血紅的水麵,霄和烈正蹲在碎冰上焦急的張望。
“海怪被我們殺了。”白簡行道。
“看出來了,海水都染紅了。”霄道,他故作老成,其實方才他很怕這血是白簡行和玲的。
“這頭海怪他媽的隻嘭了一聲。”烈委屈的道。
幾個少年闖下了彌天大禍,一時名動赤尾嶼,而他們的爹就比較倒黴了,鬼方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立刻派了個使團過來抗議。
白風行在統一整個中原大陸前並不想樹敵太多,人人都敬畏擁有過眾仙時代的李朝,但鬼方人的曆史其實絲毫不比他們遜色。
鬼方人善法術,尤其是詭異的血咒術,以鮮血施咒,傳說先代龍王的隕落就與此有關。
因此白風行隻能答應賠款,四個家族一起籌了巨額賠款,大概相當於東原一個富庶國家一整年的賦稅,不過錢能解決的問題終歸是小問題,海怪死了還能再造,因此兩個國家也不至於鬨的太僵。
白簡行被關了三個月的禁閉,而且這一戰也刮掉了他許多龍鱗,花了好長時間才長齊。
但他絲毫不知悔改,經常誇口說三個月的禁閉換來了掌控龍鱗的技巧可太值了,他還說就是要戰鬥,隻有在戰鬥中才能學到最強的本領。
他爹聽到他的言論後又給他加了一個月的禁閉。
禁閉期間他補上了群妖譜海怪篇的空白,不僅有白描圖,還補充說海怪並不是每次都敲擊冰麵三次,有時兩次,有時一次,視海怪的強弱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