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柳世然問。

溫如水將想法說完，柳世然點頭道：“沒錯，這是考試，還是‘加試’。

第二題蘇常人是要呈送給清安府，斷我們的才能誰高誰低。

第一題是蘇常人的私心，隻是他心中早就有了定斷，我們答出什麼並不是他關心的內容，重要的是他已將心思明明白白說給了我們。”

溫如水一驚：“不隻是我們，怕是蘇常人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有望出仕的讀書人，梅山縣到底是誰做主。”

就算這些讀書人真能高中，日後被派遣回來出任大小官員，官場往來也要看他蘇常人的薄麵。

柳世然搖頭：“不知黃奔雲的無為而治，是他自己主動選的，還是被架空，不得不這樣？”

那溫家冤案的促成，蘇常人又參與了多少？

柳世然望向溫如水：“或許，蘇子榮能告訴我們什麼……”

……

幾日後，縣衙張了榜。

蘇家彆院。

蘇子榮氣的扔了手中的扇子，麵朝跪在地上的小廝墨奴惡狠狠地問：“你再說一遍，縣案首是誰？”

墨奴抖了抖說：“榜單上寫的是書坊掌櫃……和那個說書先生。”

蘇子榮背著手，來回踱步：“你是瞎了還是傻了，案首從來隻有一個，怎麼可能出來兩個？那個書坊掌櫃也就罷了，怎麼可能是那個說書先生？”

那個像柳世然的說書先生。

蘇子榮恨的咬牙。

溫如水被捕的那年初一，所有學子被困在三心堂細數溫如水的罪狀。聽到溫如水被捕，蘇子榮真是痛快極了。他本想趁機將柳世然推出去，就算治不了柳世然的死罪，隻要能讓柳世然被捕，他隻要稍稍動些手段讓柳世然在大牢被折磨幾天，以柳世然的破身子不可能活下來。

雖然後來柳世然還是死了，可到底沒能背上一樁罪名。

蘇子榮咬牙切齒的想：明明都是庶子，憑什麼，柳家都已經不要他了，可楊風還偏偏那麼欣賞他！

“去找蘇縣丞，再去打聽清楚。”蘇子榮掃視屋中一眼。

自從宋朝飛躲了他，蘇子榮不僅沒了好吃好喝，也再沒能收到宋朝飛送來的的各類玩意兒。現在雖不至於家徒四壁，能拿出手的東西還是要省著用。

見墨奴要走，蘇子榮將人吼了回來，指著書架上一精美的盒子，咬牙道：“就說是表弟孝敬他的，求他指條明路……”

墨奴取了東西，蘇子榮提著他衣領，低聲道：“說以後免不了要他幫忙，他要拒絕，你彆忘了提醒他……

當時溫家的事能斷的這麼乾淨，我也出了不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