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事先得知要運送一些特殊話本，但對於兩位掌櫃如此奇怪的要求，隨船的幾個夥計們明顯一愣。

“無妨，若是有人問你們是誰，編個書坊名字蒙騙過去。”溫如水答。

柳世然補充：“你們去各家書坊和茶坊前，要將樣貌、口音做些偽裝！”

這些夥計都是溫如水精挑細選出的，他們本人或者家屬都曾被溫如水救治，如今要靠他們做這些事，必須模糊源頭保全他們。

“那些書坊、茶坊掌櫃們能同意嗎？”有夥計問。

“能大賣的東西，他們不會拒絕。”溫如水答。

更何況是不需本錢的買賣。

數日之後，就有話本流回梅山縣。

溫家疑案的內容被走縣串府回梅山縣的人帶回，迅速在大街小巷流傳開來。甚至有人在爭論到底哪個版本為真時，還有路人插上一句，拋出一個完全不同的解釋。

有之前柳世然與溫如水的風流韻事做鋪墊，人們很容易就想起話本中提到的溫厚就是溫如水的祖父。

人們回憶起那個總是騎著一頭深灰毛驢的白發老翁，他常常哼唱著歌走在田間和街道為農戶百姓免費醫治，還招收流浪孩童進入藥圃免受饑餓。也記起在某一日當這人屍身被抬出縣衙時，自己也曾在一旁為其流過眼淚。

被溫厚救治過的百姓借此機會，將事情越傳越廣。

有人路過縣衙門口時甚至會啐上一口。

很快，柳寧給兩人傳來消息——梅山縣縣衙有動靜。

他在縣衙門口對麵的茶攤多日，還買通了在縣衙端茶倒水的一個雜役，確定蘇子榮確實進了縣衙。

那個本應該在為今年秋闈做最後準備的應考生蘇子榮。